周轩心中无比震撼,用自己的钱给别人养老,这是何等的境界。苗霖眼眶也潮湿了,暗中拉住了周轩的手。
刘浪转身去了门外待着,受不了。
谭尚文觉得一下子成了暴发户,自己和儿女都分到这么多钱,想做点有意义的事情。最为支持的他的是妻子,儿女的态度是无所谓,但别跟他们要钱。
说了一会儿话,那位嚷嚷饿的老太太又弓腰走出来要饭吃,谭尚文劝说好大一会儿就是不听,自己走到棚子里摸出个土豆就啃,还直说馒头好吃。
这就是谭尚文所说的老人,而他所指的家,就是这处破旧的小学,谭尚文俨然把他们当做是自己的亲人,毫不造作。
“唉,周董,说不成话了,你能不能先去看风水,我先给老人们做饭,很快的。”谭尚文抱歉道。
“我来帮你!”苗霖自告奋勇。
谭尚文看着苗霖一身名牌,皮肤嫩的能掐出水,嘿嘿笑道:“苗总,哪能让你干活呢。雇的人上周走了,嫌工资低,过两天就能来人。”
“没关系,今天做什么?”苗霖已经取过油腻腻的围裙带上了,谭尚文急的直摆手,但拗不过她,只好指着地上的菜,“也没什么好的,茄子土豆肉炖一起,烂糊点儿,老人们牙口不好。”
好!
刘浪去给苗霖当帮手,反正炖菜也不讲究刀口,切成块就行。
谭尚文十分不安,却被周轩拉到一旁,谭尚文由衷道:“你跟苗总到哪里都是手牵手,我看出来了,你们感情很好。”
“呵呵,苗苗本性善良,和我很投缘。”周轩不隐瞒对苗霖的喜爱。
“娶妻当娶贤,周董,好福气啊!”谭尚文竖起大拇指。
在谭尚文陪同下,周轩沿着小学转了两圈,屋子虽然破旧,但质量尚可,还不算是危房,但门窗都需要修整,老人的安全同样重要,得把院墙重新围起来。
大门向东,前方是一片平川之地,再往远处看,东北方向又一片低洼地,可能是采沙留下的。
十二地支上划分,那里是戌亥方位,有道是,戌亥不足少吉祥,子孙欠缺老见伤。
从风水理论来解释,住在这里代表子女远离,生活孤寂,说的正是眼下这些老人的真实写照。
养老院办得再好,不如儿女在身边好,这里的老人就是彼此的伴儿而已,想必他们内心深处怀念的都是家人。
再看西南之地,很远处一片新建的高楼,十二地支上正是未申方位,未申丰盈有吉庆,衣食无忧可安康。
西南之地,恰恰弥补了东北之地的不足,不得不说,这是冥冥中的一种巧妙安排。
谭尚文一直跟在周轩身边,讲了一些陈年往事,自己父母去世的早,没等上享福,这是他最大的遗憾。这里的老人也都把他当孩子,一口一个小文,让外人听到笑话。等到转完第二圈,谭尚文才试探问道:“周董,是不是像人们所说,这里的风水不好?”
“不,这里是上好的风水!”周轩语气坚定说道。
谭尚文一愣,四周荒凉,小偷都懒得会顾,也没有商铺大楼在这里盖,怎么会是好多少年了,连个拆字都没有,可见这里没有太大的商业价值。
“周董,钱好商量,我可以再跟儿女要点。那几个孩子,孝心是有的,就是觉得我把钱拿给别人自己不享受,都跟我治气,还是为我好。”谭尚文说道。
“谭校长,不,我应该叫谭院长吧?”周轩笑问。
“嘿嘿,又不正式,叫啥院长啊。”谭尚文脸上的皱纹舒展开,其实还是很喜欢这个称呼的,至于校长一职,早就是老黄历,学校都关了,人家都不知道是哪门子的校长。
“在我心里,您是最合格的院长。”周轩诚恳道:“这里的风水确实没有任何问题,就算有,因为您住在这里,也是好风水!正所谓福地福人居,谭院长高风亮节,舍己为人,哪里还会有不好的风水,如果是那样,老天都不长眼了。”
“周董,我没那么好,做得不够。”
谭尚文连连摆手,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蹲在地上擦眼泪,这些年辛酸风雨路,与子女的争执,世人的嘲讽,还有对老人的担惊受怕熬过多少不眠夜,能听到这样的评价,值了!
将谭尚文扶起来,周轩笑道:“所以,这里的风水不用看,也不用改,有谭院长的地方,穷山恶水也要变福地宝盆!至于,酬金,就更不需要了。”
“周董,你是不是觉得这里条件苦,这才不收钱的?”谭尚文又升起一丝疑惑,“可是,这里的老人接连出事,跟中邪似的,我心里不踏实啊。”
“十多年没有风水问题,怎么现在就有了呢?这是管理问题,谭院长,有些话别不爱听,是你的管理出了问题。没有专人看守,还有工作人员的接连辞职,以及你本人流露出来的担忧,也给老人巨大的精神压力。另外,这里的娱乐设施太少了,老人最大的乐处就是晒太阳,现在又是酷夏,只能每天憋在房间里,没有空调等电器,潮湿闷热,都不利于身心健康。”周轩说道。
“好好,这些我都改正。”谭尚文拍着胸脯保证,“又问,周董,你说,我先从哪块改比较好?”
“呵呵,谭院长,您最需要的是钱。”周轩一语道破天机。
谭尚文窘迫一笑,他当然知道,为了省钱,饮食标准也都将了下来,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和老人们吃住一起,同甘共苦。
世上需要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