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默亲热的拉着乌鲁斯博罗特,走到那支插在地上的箭矢前面。然后弯腰伸手将那支箭拔了起来,笑眯眯的对他道:“小鸡啊……”
乌鲁斯博罗特毛了,小鸡是什么鬼?
“怎么,你不是叫济农吗?这是昵称……唉唉,你这什么表情?好好的,跟你说话呢。”苏默不乐意了。
“……我叫乌鲁斯!孛儿只斤乌鲁斯博罗特!济农是我的封号。”乌鲁斯博罗特咬牙切齿的纠正道。这个混蛋还号称才子呢,连这都分不清楚。
苏默皱皱眉,砸吧了下嘴儿:“哦,这样啊。好吧,你们蒙古人真麻烦,起个名都这么啰嗦。嗯?孛……什么斤,你们起名儿还带着份量的啊。”
乌鲁斯博罗特大怒,怒目相对:“不许亵渎我的姓氏!那是高贵的黄金汗帐一脉才……”
苏默不耐烦的摆手打断,掂了掂手中比之寻常箭矢长处一大截的利箭:“那个不重要。重要的是,小鸡啊,我发现你的人缘真不咋地啊。看,离着这么远,人家都想干掉你。”
乌鲁斯博罗特差点气疯了,怒道:“放屁!这是警告之箭,是射向你的。”
苏默脑袋摇的拨浪鼓一般:“不可能,我跟人家不认不识、无怨无仇的,人家干吗大老远跑来射我啊。相信我,这真是射你的。”
乌鲁斯博罗特冷笑着斜眼觑他,懒得跟他缠夹不清。但是随即就变了脸色,大声惨叫起来。
因为苏默手中的利箭,不知什么时候已然狠狠的插在了他的肩窝里了,崖上崖下,众人齐齐惊呼出来。
“喂,下面的小子,你他妈的会不会射箭啊?这么大个靶子都射不中,还要爷帮你补刀。来来,继续,多练习才能有好成绩,我看好你哦。”
一把薅起乌鲁斯博罗特的发髻,迫使他直起身,自己却闪身躲在后面,从乌鲁斯博罗特肩膀后面露出头来,冲下面大喊起来。
常家兄弟和众侍卫齐齐石化,徐鹏举一手叉脸,这臊的啊。老大啊,咱这不要脸的把戏搁家里玩玩也就罢了,当着这么多外人的面儿这么做真的好吗?
唯有胖爷面不改色,这才是咱们的少爷。
下面正来回奔跑的宝弓哲别也震惊了,若不是骑术精深,当场就要从马上一头栽下来。
“明狗!你怎么敢……”
苏默扒着脑袋往下探看,听宝弓哲别大骂,毫不犹豫的伸手握住插在乌鲁斯博罗特肩上的箭枝,又再用力一搅……
“啊——”乌鲁斯博罗特再次长声痛叫起来。不是他不汉子,这尼玛真心太痛了啊。
被斩上一刀射中一箭没啥,常年野外生存,哪个蒙古爷们不曾挨过刀创箭伤?甚至野兽活生生的撕咬都挨过,谁又曾皱过眉头?
可尼玛被这样把箭插在身上,按着来回的搅合……你大爷的,那是肉啊!你当是搅浆糊吗?
又加上完全的出其不意,饶是图卢斯博罗特再如何自诩铁汉,也忍不住惨叫出声了。
“大男人家家的,叫个屁啊,一点都不坚强。下面的,来来,继续射啊,别停。”苏老师在身后鄙视的埋怨声,随即再次兴奋的冲下面大喊着。
乌鲁斯博罗特要抓狂了,剧烈的挣扎起来。这小王八蛋简直就是个没人性的魔鬼!自己怎么就昏了头,非要招惹到他呢?乌鲁斯博罗特这一刻是真的后悔了、恐惧了。
下面的宝弓哲别也不奔跑了,骑在马上呆呆的看着上面的惨剧,脑门上汗都出来了。
这事儿怎么就成眼前这样了?自己不过是想震慑一下,迫使对方心存顾忌,即便是不能马上放了济农,也不至于伤害到他。
可……可上面那个小鬼咋就能恁的无耻呢?他不但狠狠伤害了济农,竟还要栽赃给自己。这要是传回大汗的耳朵里,等回去后自己还要不要活了?
当然,大汗还不会昏聩到相信自己有谋害济农的心思,但是济农因为自己的威胁才受到了伤害的事实,却也是无可辩驳的。
这些贵人们是何等金贵的身子,此番若真被认定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而受伤,怕是就连济农也要记恨自己了吧。
这么想着,宝弓哲别忽然后悔的向撞墙。自己非要争的个什么风头?说什么以神射威慑敌人,或能让敌人就此释放了济农。这下可好,肉没吃到嘴里,先被肉里冒出的骨头硌掉了牙。
他妈的上面那个大明的混蛋到底懂不懂战场规则啊?不是应该被自己一吓后,色厉内荏的谈条件求活命吗?即便就算他自己不惧,可不也得为手下的士卒想想?
可特么的眼前这画风……唉哟我去!宝弓哲别左思右想想不通,然而猛不丁一道灵光显现,忽然就那么悟了。
妈蛋,自己这是碰上棒槌了啊!上面那个混蛋,根本就是个屁都不懂的愣头青棒槌!这种近乎二百五的傻叉,你还能期望他明白什么叫威慑,什么叫战场规则?
自己咋就这么命苦呢?偏偏百年不遇的极品,就让自己给碰上了,貌似还是自个儿强烈要求主动求碰的……
宝弓哲别心丧若死,懊悔如同狂潮浪涌一般。
身后传来几声短促的号角声,那是带队的万夫长年罕帖木儿发出的召回军令。
宝弓哲别抬头再次望望上面还在不停喊着让他射的棒槌,眼中射出极愤恨的目光。然而最终还是不得不叹口气,恹恹的调转马头往本阵而回。
之前他携着惊世神射绝技,信心满满而来,回去时却满心伤痕、垂头丧气。这让蒙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