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山谷中人喊马嘶,再次喧嚣起来。随着苏默早上一声令下,所有人都开始打点行装,擦枪磨刀,脸上透着兴奋之色。
这小山谷中虽然平静恬适,但是日子久了难免也会让人感觉无聊。这些个士卒都是年轻气壮之辈,早已习惯了刀头舔血的生活,这些日子来已经憋得嗷嗷叫了。
山谷中间的主帐帘门被猛的推开,江彬和魏四一头大汗,兴冲冲的冲了进来。
“先生,终于要动手了吗?对手是谁,学生愿做先锋,为先生平之。”江彬两眼亮的吓人,抢先开口叫道。
魏四慢了一步,悻悻的瞪了他一眼,也紧跟着上前一步,抱拳道:“苏公子,江君雅前时受伤未愈,这先锋一职还是交给末将来吧。末将兄弟深受公子大恩,未曾所报,此番当是时也!”
江彬大怒,回身瞪眼怒道:“魏老四,你敢小觑与某!那些个小伤,老子早八辈子就养好了,何来的未愈之说。要抢老子的先锋官,来来来,你我先分个胜负高低再说。”说罢,一撩衣襟便要动手。
那边厢魏四哪肯示弱,大笑一声正当如此,毫不犹豫的便转头往外走。
帐中魏壹几个都是苦笑着摇头,这两人都是个好斗的性子,打从认识了后,几乎便是天天泡在一起对练,连教授苏默都顾不上了,完全就是基情四射啊。这会儿倒好,为了个先锋官的差遣,竟是又要开打,令众人简直哭笑不得。
“闹够了没?”眼见两人便要出了帐门,苏默冷冷哼了一声,终是开口说道。
两人身子一僵,魏四微微涨红了脸不敢再说,江彬却是腆着脸转回来,凑过来谄笑道:“先生,彬可是您的弟子啊,这有好事儿怎么也得先紧着自家人不是,您说对不。”
苏默狠狠瞪了他一眼,板起脸骂道:“对你妹!滚一边去,毛毛躁躁的,真真有辱斯文。”
江彬就缩了缩脖子,灰溜溜的往后躲去,嘴上却悻悻的嘟囔道:“满口粗鄙,也不知是谁有辱斯文……”
“你嘟囔些甚?”苏默眼睛竖起来。
江彬吓了一跳,这也能听到?真见了鬼了!嘴上却不敢怠慢,拼命挤出一副笑脸,赔笑道:“没没,弟子说,先生羽扇轻摇,fēng_liú倜傥,所谓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概莫如是了。弟子简直是佩服的那啥,嗯嗯,简直那啥了。”
苏默就皱皱眉头,认真思考:“唔,我就说怎么觉得少点什么嘛,扇子,我的扇子呢?”
大帐中,众人都是面面相觑起来。这师生俩,敢有个靠谱的吗?我去,这楼歪的,咋就说到扇子上去了?军议!现在正军议呢好伐。
“咳咳咳……”胖子以袖掩面,咳的那叫一个声嘶力竭。自家少爷这没溜儿也是让他醉了,还扇子呢。上回摇扇子,先是摇出个穆斯来,紧接着又摇出个嘉曼,好悬没把小命儿丢了。这回好,您老人家又想整点啥幺蛾子啊?爷,咱还是收了神通吧。
“有病啊,咳的那么假,一点都不专业。”苏少爷皱眉斜了他一眼埋汰着,一点情面都不留。
真不会聊天,还能不能做好朋友了?胖爷差点没被噎死,翻着白眼不咳了。爱死不死的,爷不伺候了。
“知道要去打谁吗,就这吵吵的,争个毛线啊。”苏默不理他,转过头继续呵斥江彬。魏老四那儿还要叫声四哥,不好直接说,江彬这个名义上的门生正好拿来顶缸,大小长短简直不要太合适了。
江彬耷拉着脑袋,这倒霉催的,自己冤不冤呐。
魏壹在旁打圆场,站出来笑道:“好了,公子爷莫要恼他们了,将士争先,士气高涨,总是好过怯敌避战。唔,刚才说到哪儿了?来来来,继续,咱们还是先把眼前事儿定下来才是。”说着,暗暗瞪了自家四弟一眼。
魏老四目光飘忽,装作没看到。脚下却若无其事的溜达着,躲到魏二魏三身后去了。
我去,这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这才几天啊,四弟就学的如此没皮没脸的。堕落了啊,魏壹只觉得心头一堵,瞟向苏默的眼神儿幽幽怨怨的。
苏默毫无所觉,点头正色道:“对,说正事儿。刚说到哪儿了……啊,扇子,对,我需要把扇子…….”
噗通!大帐中栽倒一片。
“咳咳,口误,口误,嘎嘎…….应该是罗斯人那边分营了,对,是这个,就是这个。都怪胖子,竟这儿瞎捣乱,好了,都严肃点,这正研究打劫呢。”
胖爷热闹正看得开心呢,猛不丁就躺枪了,顿时目瞪口呆起来。不是,这跟胖爷有毛关系啊?怎么就说到我头上了?扇子……我去,那扇子的茬儿是江君雅那厮说的好不好?
这完全没法再做朋友了,胖爷这个悲郁啊。宝宝好桑心。
“嗯嗯,咳,对,罗刹人那边分营了。呃,其实也不算是分营,是他们在主营外东西南北四方十里外,各设大营一座,每营驻扎了一队火炮手,还配备了骑兵若干,步枪兵数百……”还是魏壹老成厚道,眼见胖爷快哭出来了,赶紧插话将主题引回到正事儿上。
苏默昨个儿决定让这些士卒动一动,一来发泄下积攒后过剩的精力;这二来正好也趁机解决下将要见底的补给。只要解决方法,自然便是打劫肥羊了。
至于说谁是肥羊?还用想吗,必须是罗斯人啊。相较连过冬物资都要靠劫掠大明边关的鞑靼人,正在渐渐崛起的北极熊,无疑是再合适不过了。
虽然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