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笃笃!
翌日,绝境之内,一阵阵闷响打碎了亘古的静谧。随着这不断的闷响,还隐约传来阵阵的人语之声。
“……少爷,干吗费这劲儿?原先那地儿我觉得不错啊。”
“蠢!那地儿下面就是虫子的窝,你想某天醒来被爆菊不成?”
“可您不是说了吗,没找到通往地下的通道。”
“我是没找到,但是那不代表没有……咦,我说,你咋那么多废话呢?是不是不想干啊?那成……”
“呃,怎么会,少爷说搬咱就搬,少爷说的肯定对,谁敢反对,小的捏出他屎来……”
“那还费什么话,赶紧的,弄好后咱们还要去探险呢。”
“是是是,可是这树……这特么是树吗?太累人了,少爷你确定?”
“放心,这肯定是树,嗯,除了特别结实了些……嚓,当然累人了,不然为啥要你来呢。”
“…….”
如此断断续续的对话响着,顺着语声看去,通往林深的某处,两个人正一卧一立的显现出来。
卧着的那个嘴中咬着根草,双手交叠枕在脑后,眯着眼躺在一棵大树的横枝上,懒洋洋的有一搭无一搭的和树下的人对答着。
而立着的那个,却是手持一把古怪的斧子模样的器具,正挥汗如雨的对着旁边一棵树大力劈砍着。气喘吁吁中,那斧子每次砍下,却只是入木少许,离着彻底砍倒大树,怕是要不短的时间才可能。
这两人不是别个,正是身陷此境的苏默和胖子主仆。经过了昨晚一晚的休整,胖子终于是彻底活过来了,却不等喘口气儿,便被这无良的少爷奴役着开始卖苦力了。
之前苏默一直忙着探查四周的状况,还没来得及深思。昨日胖子无意中的一句话,终于让他省悟过来。好像当日他窜上来后就没挪窝呢,再想想自个儿屁股下面有条恐怖的大虫子,不由的就是头皮发麻、菊花发紧啊。
换地儿,必须要换地儿,这个地方不适宜当营地,太不安全了!这是苏默反应过来后的第一念头。
当然,换地儿之前,肯定要检查一下来时的通路有没有被打通的危险。结果一番检查下来,却让两人目瞪口呆、百思不得其解。
整个地面完全看不出任何一点问题,方圆十米之内,无论哪一处都是一样的碎石沙土,即便是向下深挖了一两米之深,也没找到所谓的无形之膜。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自己当时就幻觉了?苏默皱着眉头沉思。可是自己当时明明记得很清楚,并没有丝毫的异样啊。而且后面的幻觉时的感觉,跟当时穿透上来时的感觉,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感受,这一点,苏默自觉绝对不会错。
诡异,又是一种无法解释的诡异!
但是无论怎么诡异,苏默最终还是决定搬家。否则,单单心里这一关就过不去,每天要提心吊胆的想着屁股下面的虫巢,怕是连睡觉都要睁着一只眼睛了。
胖子没经历过沙漠巨虫的危机,完全体会不到苏少爷的担心。又碰上了眼前这种怪树,差点没把他累成死狗,自然而然便有了之前那番抱怨。
只可惜,仆人是没有人权的。嗯,这无关这个时代,而是作为苏少爷的仆人,大抵都是如此。
苏默此番选定的营地,是顺着破碎之地和无尽之森的交界处,直接深入其中大约数百米的地方。
有了胖子的相伴,又有了陨石斧的傍身,他心中底气大增,便敢于开林而进了。所选的这个新营地,便整体更偏进密林一些。而之所以选择这里,也是因为他们终于在这边发现了一个水源。
那是一处小潭,靠着远处山涧泻下的,一道拇指粗细的活水汇聚而成。潭水深幽甘咧,很是宜人。
这里仍没发现什么大型动物的踪迹,不过却已经有了些虫鼠之类的行踪了。而且,隐隐的,还能听到更深处偶尔有鸟鸣之声,只是一时半会儿的却无法分辨是哪种鸟类。
而既然选定了营地的地址,接下来当然要搭建营地了。不用想,这种粗活累活苏少爷是不肯做的,那么,便唯有苦命的胖爷来完成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
胖子开始还懵懂无知,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扬言,分分钟就能搞定,让少爷只管一边歇着就好。在胖子思维中,不就是砍伐几棵树搭建个营地嘛,这活儿又不是没干过,完全没什么难度嘛。这种费而不惠的表现机会,当然不能放过了。
结果当第一斧子下去后,这货就傻眼了。这尼玛是树吗?铁树吧。那硬中带韧的,好悬没震的他当场脱臼了。
再回头瞅瞅苏少爷一脸似笑非笑的模样,胖子顿时明悟,被阴了,又被阴了,少爷分明是早就知道内情的。偏偏自己好死不死的还凑上去,自个儿挖坑把自个儿给埋了,这会儿便想再反悔,那无良的少爷也是绝不肯的。
唉声叹气中,只能抡开膀子干吧。呼哧吭哧的,待到终于苏默喊停,胖爷瞅瞅大半天的成果,不过才寥寥四五根胳膊粗细的枝干,当场就差点没哭出来。
捧着心口歪倒着,倚着树干就出溜地上去了,这日子简直就是黑暗的看不到希望啊,没法过了。
苏少爷却是只当看不到,低头摆弄着刚搭好的简易灶台,烧水煮蘑菇。
这里日夜不分,所谓的白天黑夜也好,今天明天也好,其实都是两人凭着感觉算计的。这会儿,却是大约摸午时了,总要填饱肚子才有力气不是?
苏少爷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