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尔衮正犹豫不决的时候,随行的宁完我告诉他,华夏初立,人心不附,如果大清的铁骑及时出现在京师城下,华夏国一定惊慌失措,只要战略得当,攻破京师的可能性极大。
洪承畴也是提出建议:其一,为了加快行军度,可以从西面借道蒙古,避开山海关,从密云、蓟州一带南下,直取京师;其二,大明灭亡,宁远的吴三桂,已经成了孤军、没有主子的奴才,可着人去招降,如果吴三桂肯归顺大清,则大清从辽西的山海关南下,不仅可以得到一支完整的军队,还可以打通辽西的通道。
两人的意见并没有冲突,可以说是相辅相成,多尔衮都采纳了,但他曾数次招降过吴三桂,都被严辞拒绝,这次虽然派出招降的信使,但对于招降一事,并不抱有太大的希望,大军还是西行,预备绕过医巫闾山,向西面崇山峻岭的燕山主脉奔去。
吴三桂是两日后接到多尔衮的书信,依着他的性子,看上一眼,然后扔了,连回信都不用,或者直接扔进厕所,理都不用理。
但这次不一样,华夏的皇帝就在身边,为避嫌疑,他在吴襄的劝说下,并没有拆信,亲自送往李自成的大帐。
李自成听说吴三桂求见,还以为是军事上的讯息,当吴三桂拿出多尔衮的书信时,他不禁愣住了:历史还是如此地相似,多尔衮的劝降信还是到了!
还好,自己洞悉历史,提早赶到山海关和宁远。
吴三桂也没有归顺满清的意愿,否则也不会将多尔衮的劝降信,原封不动地送到自己的面前……
多尔衮会在劝降信中给吴三桂允诺些什么?是高官厚禄、王侯将相,还是钱财、美女?
先看看再说,这个时候,他没有必要去猜多尔衮的心思!
李自成撕开封口,仔细一看,原先平静的脸上,不觉起了微澜,眉头也不觉深锁起来,思索片刻,将劝降信交给吴三桂,淡淡地道:“长伯也看看,这可是多尔衮写给你的!”
吴三桂起身,双手接过书信,只扫了一眼,额头上不觉渗出汗珠,忙道:“皇上明鉴,臣绝对没有与多尔衮私下会谈的意思,多尔衮以前曾经委托臣的舅舅祖大寿来过劝降信,但每次都被臣骂个狗血喷头……”
李自成摆摆手,打断了吴三桂的表白,淡淡笑道:“朕明白,如果长伯不顾民族大义,宁远、山海关早就落入鞑子手中,”顿了一顿,又道:“所以多尔衮才会不断加码,这次竟然是‘平西王’了,长伯可明白多尔衮的心思?”
“多尔衮不过是画饼充饥……”吴三桂愤然道:“臣便是粉身碎骨,也不会投靠鞑子,野猪一样未开化的人,不知道舅舅是如何看上的……”
李自成思索了这么久,心中已经有了主意,遂笑道:“长伯将如何处置这份劝降信?”
“臣根本没打算回信……”
“如此一来,岂不辜负了多尔衮的一番心意?”
“皇上……”
李自成看着吴三桂的双目,淡然笑道:“朕早就得到多尔衮要南下的讯息,只是不知道行军路线,多尔衮的这份劝降信中,虽然没有明说,难道长伯看不出他走哪条路?”
“多尔衮没有劝降臣的把握,所以他不敢走山海关,必定是借道蒙古……”吴三桂吃了一惊,忙道:“皇上,我们将重兵布防在宁远,但多尔衮却是避开这条线,我们就是撤军回防,也是来不及了……”
“是呀,鞑子都是骑兵,我们就是追在后面,也只能吃到扬尘,”李自成笑道:“这就要靠长伯的了!”
“臣……多尔衮怎会听从臣的调遣……”吴三桂忽地明白了,忙道:“皇上的意思,让臣假意答应多尔衮的条件,将鞑子的骑兵吸引过来?”
李自成点点头,道:“也不用答应得太爽利,明明心中同意了,却担心多尔衮将来反悔,不兑现今日开出的优厚条件!”
“臣明白了,臣这就回去,立即给多尔衮回书!”
吴三桂告辞离去之后,李自成立即召见刘云水,命他立即向西、北方向增派游骑,查探鞑子骑兵的讯息,同时飞鸽传书,给留在京师的牛金星示警,让他将留在京师的军队集中起来,紧守北面边墙上的各处隘口。
宁远城墙、城门的修缮已经结束,过一半的士兵,都在协助百姓修缮房屋,6续回到城内的百姓,在士兵的帮助下,欢欢喜喜建设家园。
但鞑子骑兵南下的讯息,让宁远城骤然紧张起来,士兵们停止修缮民居的事,而是加强城防,在鞑子可能出现的东、北城外,完善了原先的壕沟,壕沟内倒放着削尖的木桩,阻止鞑子的骑兵靠近。
当然,宁远城的防守,并不是第一道防线,李自成亲自沿着边墙视察,寻找合适的阻击地点。
十五日,吴三桂再次收到多尔衮的劝降信,多尔衮信誓旦旦,用摄政王的名头向吴三桂保证,只要吴三桂献出宁远、山海关,他立即敕封吴三桂“平西王”的地位。
但刘云水派出的游骑,却是探出多尔衮数万骑兵的位置:多尔衮越过医巫闾山后,并没有继续向西,而是从翁后切入,沿着大凌河,从义州南下,看样子是直奔锦州。
李自成得到多尔衮的行军路线,嘴角不觉露出一丝冷笑,多尔衮终于要来了。
从锦州南下,实在是太好了,这样就不会侵扰京师,天命军在宁远、山海关部署的重兵,正在等着呢!
不过,沿着边墙,利用山势阻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