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师在上演着捐饷的闹剧时,李自成的大军却一刻没有停留,这是已经赶到宣府。
宣府巡抚朱之冯命令士兵抵抗,士兵们却都无动于衷,不由叹道“不想人心如此”他气得坐在地上抱头痛哭,等哭够了,才去找总兵王承允,没想到王承允已经打开城门,正要和监军太监杜勋出城接应天命军。
朱之冯大骂道“你是皇上所倚重的亲信,皇上才将宣府这么重要的地方交给你,如今你却通贼,有何面目去见皇上”
王承允已经安置好城内,唯恐朱之冯坏了他的好事,遂命人将朱之冯绑了,出城三十里迎接,将天命军的先锋独立营接入城内。
李自成赶到宣府的时候,满城百姓结彩相庆,焚香跪迎,不少百姓在胸前贴上“华夏”二字,以示庆祝。
城中被俘的督粮通判朱敏泰、副将宁龙及系狱总兵官董用文、副将刘九卿、诸生姚时中及里居知县申以孝等,皆是归降了天命军,唯有宣府巡抚朱之冯不肯归降,还玩起了绝食的把戏。
李自成将朱之冯交给随军的牛金星、宋献策,并且告诉他们,朱之冯识时务最好,否则,就成全他的忠义之心吧。
此时南路大军传来讯息,真定知府邱茂华、游击谢素福,杀了城内的直隶总督徐标一家老小,主动开门出降。
李自成深知,现在的真定,是极为重要的所在,既能阻止京师的官员南逃,又能阻止北上的勤王军队。
但邱茂华、谢素福杀了直隶总督徐标一家,内中恐怕有些隐情,如果让这两人继续镇守真定,他实在有些不放心。
经过深思熟路,他让邱茂华留任真定知府,却调出一直随在身边的巡江都司、武进士硃士鼎,加封乐将军,让他火速赶往真定,组建城防军,镇守真定,谢素福为守城副将,加封果毅将军。
李自成经过考察,加封王承允为乐将军,让他整顿城中的兵马,做为城防军,加封宁龙为果毅将军,协助王承允守城。
在朱之冯归降之后,李自成任命他为宣府知府,同时任命督粮通判朱敏泰为法院院长,诸生姚时中为监察院院长、里居知县申以孝为副,共同监督朱之冯。
李自成并不是担心朱之冯反叛,大势面前,小小的宣府根本掀不起风浪,况且朱之冯并不掌握兵权。
但宣府是边墙之内的重镇,掌控宣府,可以收拾附近的残兵,暂时恢复宣府军镇的部分特色,在大军伐明的同时,不能任由关外的游牧民族来此劫掠,他在大同亦是留守了一个团的城防军,目标也是关外。
大军在宣府至耽搁了一日,便沿着官道南下,直奔居庸关。
宣府、真定失陷的讯息传至京师,朱由检立即召见兵部尚书張縉彥,询问无路勤王之事的情况。
張縉彥行过大礼,忙道“回皇上,密云总兵唐通,已经领兵抵达居庸关,居庸关一线,应该稳如磐石”
朱由检心中甚喜,道“唐通毕竟肱股之臣,赏银四十两”
四十两張縉彥以为自己听错了,看了眼朱由检的眼色,见他面色如水,方才想起近几日让文武勋贵捐饷的事,估计没捐到多少银子,但即便没有银子,也不能赏银四十两呀,还不如一纸嘉奖令呢
朱由检似乎明白了張縉彥的心思,面现尴尬,淡淡一笑,“朕也想多赏些银子,可是国库和内帑都是空虚呀”咳嗽一声,支吾过去,“其它四路呢”
張縉彥微一沉思,硬着头皮道“山东总兵刘泽清,因为坠马暂时无法行军,恐怕还要迟延些时日”
朱由检默然无语,良久方道“赏刘泽清四十两医药费,希望他快些好起来,尽快入京勤王”
張縉彥暗中叹息一声,天命军一路势如破竹,已经快到居庸关了,刘泽清尚在山东,还能指望他勤王再说,这四十两银子,让刘泽清窥得朝廷的虚实,就是拿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也不会入京勤王
见朱由检正在看着他,忙道“辽东总兵吴三桂,自从收到皇上诏书,立即弃了宁远,昼夜赶往山海关”
“山海关”朱由检险些跳起来,“这些时日,尚未抵达山海关吴三桂打算什么时间赶至京师”
張縉彥嘴唇翕动了几回,终于道“回皇上,宁远城原本有数十万百姓,这次吴三桂撤回京师,百姓们随行,行军自然慢了些,”顿了一顿,道“皇上不用担心,等到过了山海关,有高起潜镇守关隘,百姓也就不用随行,吴三桂的大军,便能恢复正常的行军速度”
朱由检的面色这才转换,沉思片刻,道“那左良玉与黄得功呢”
“回皇上,左良玉因为缺少粮饷,原本无法启程,”張縉彥向朱由检拱拱手,道“但在户科给事中左懋第的催促下,已经拟定了详细的作战计划,精确至月日,计划昨日刚刚送达兵部”
“计划都什么时候了,左良玉不起兵勤王,还搞什么计划”朱由检气得将御案上的奏章都摔了,大怒道“左良玉分明就是不想入京勤王”
“皇上”
朱由检摆摆手,左良玉的事情,他不想在听,他早就知道左良玉一向不听朝廷摆布,怪不得張縉彥,便道“给左良玉传令,别搞什么计划了,只要他赶至京师,朕立即给他发放军饷”
“皇上,这”
朱由检知道張縉彥是担心银子的事,轻轻摇了摇头,嘴唇翕动了几下,终于没有说出来,过了一小会,方道“黄得功呢,可以什么讯息传来”
“这个黄得功”張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