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昼夜行军,急行两日,到了牟县,距离开封只有一日的路程了,李自成给雷万军分出三个百户的士兵,换明军的旗帜,“万军,这三个百户的兄弟‘交’给你了,在你之后,最多两个时辰后,我会赶到城下!”
“大都督放心,”雷万军端坐在马背,放下手的长枪,双手抱拳向李自成行礼,“属下会相机行事!”
三四万天命军向开封扑来,根本无法保密,开封城派出的游骑,早已探得讯息,但陈永福已经远离了开封,间又被天命军所阻,讯息一时竟无法传达至陈永福处。,。!
城内的守军不多,官员们只能求自保。
巡按高名衡,在城内挑选出民风最为彪悍好战的回民,搞了一个清真营,临时指派军官;守道苏壮学着高名衡,也在城内搞了一个道标营,算是他的亲军。
退居开封城的祥符县知县王燮,更是发挥了他的聪明才智,他创立一个民兵组织,称为“社兵”,社兵的来源,是城的富商士绅,根据各家的财产来计算,如果家产总值为一千两至两千两,要出社兵一名,家产超过一万两,要出两到三名社兵,财产较少的,可以两家共出一名社兵。
在如此危险的时刻,富商士绅是不会让自家子弟去当兵的,他们派出的社兵,一般是家仆、家僮,也有人‘花’钱雇人去顶替,王燮一概不管,只要有足够的社兵行。
这些社兵每五十人编为一社,一共划分了八十四社,再从城内挑选家境富有、处事正派的秀才、童生出任社长、副社长。
根据方位,这八十四社被划分为五个总社,分别是北‘门’后所总社、南‘门’前所总社、西‘门’右所总社、东‘门’所总社、曹‘门’左所总社,每个总社有一名总社长,总社负责修缮器械、‘操’训社兵,并制定纪律加以监督。
五个总社,共有四千二百名不需要粮饷的士兵,由各家主人提供粮饷,平日‘操’训战术,战争来临的时候,便登城作战。
开封城有五座城‘门’:南‘门’称南熏‘门’,俗称南‘门’;西‘门’称大梁‘门’,俗称西‘门’;北‘门’称安远‘门’,俗称北‘门’;东‘门’称丽景‘门’或小东‘门’,俗称宋‘门’;东‘门’之北,还有一座城‘门’,称为仁和‘门’,俗称曹‘门’。
高名衡是城内最高的官,对城防最为积极,他主动承担了城防的重责,经过与城内官员、士绅充分协商,及时分配了守城的任务。
左布政使梁炳守东‘门’、右布政使蔡懋德守曹‘门’、开封知府吴士讲守南‘门’、管河同知桑开第守北‘门’。
由于天命军从西面而来,西城的防守,将是整个城防的重点,巡按高名衡亲守西‘门’,协防的有守道苏壮、开封府推官黄澎,祥符知县王燮也率衙役西城协防。
风声越来越紧,城外的百姓,开始涌入城内,高名衡四‘门’巡视一遍,还是觉得不放心,除了四千二百社兵,城的正规军不过一万,而天命军据说有四五万!
守城武官员紧急磋商,觉得城内最大的富户,乃是周王,现在城内的官员、士绅、商户都行动起来了,周王府也应该有所行动。
高名衡不但年龄长、威望高,又是城内最高的官,大家一致推举他面见周王,期望周王为守卫开封城尽自己的力量。
根据大明的祖制,藩王不能与地方武官员有任何‘交’往,连见面都不行,但现在是非常时刻,高名衡顾不得了,他受开封城内武官员所托,为的是守城事宜,实为公干,并非‘私’情!
高名衡求见周王朱恭枵,朱恭枵在自己的书房召见了高名衡。
高名衡行了参拜大礼后,直接开言到:“王爷可知,最近开封城内,风声日紧,流寇眼看着要打到开封城下了。”
朱恭枵微皱眉头,道:“李仙凤呢?传本王的命令,让他速速回师,先解了开封之围!”
“王爷,李大人亲率主力去了河北平贼,一时恐怕无法回师,”高名衡道:“恕臣直言,开封城外,到处都是流寇,王爷的命令,很难传达至巡抚大人!”
“你不是巡按御史吗,现在的洛阳城,你是最高的官吧?”朱恭枵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守城应该是你们的事吧?”
“王爷明鉴,守城的确是臣等之事,臣等已经在各处城‘门’分派了人手,”高名衡拱手道:“李大人、陈副将出征河北、洛阳,带走了主力兵将,城内只有万余羸弱士兵,臣等在城内招募了近万士兵,但贼势甚大,又是悍不畏死,臣恐怕这些士兵难以守住开封城!”
朱恭枵摆摆手,道:“废话少说,你来找本王,究竟是什么目的?”
“王爷圣明,”高名衡道:“臣还想招募一批士兵,无奈府钱粮不足,臣斗胆,希望王爷能施以援手!”
“贼兵尚未来到开封城下,你们会惦记着王府的钱粮?”朱恭枵冷哼一声,道:“你们不是已经招募了不少青壮吗?听说还有什么社兵,难道这些人都是只会消耗粮食的废物?”
高名衡心凉了半截,思索片刻,硬着头皮道:“属下哪敢惦记王府的钱粮?实在是出于无奈,”顿了一顿,又道:“王爷可知汝州崇王、洛阳福王的下场……”
“大胆!”朱恭枵伸手指着高名衡的鼻子,怒喝道:“高名衡,你好大的胆子,本王好心召见,你却暗语咒骂本王?你可知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