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两人在职务上互不统属,实力又是各有千秋,在朝中又都没有说得上话的人……
最后,两人决定抓阄,郑国栋取来毛笔,在纸上歪歪扭扭写上“一”、“二”两个字,撕做两半,先是明言:抓到“一”者,作为统帅殿后,抓到“二”者,必须做为先锋在前面探路。
郑国栋将两阄放到干净的瓷杯中,摇了两摇,合上杯盖,挥动右手示意,“都司大人,请吧!”
艾文彬一直盯着郑国栋的每一个动作,知道他没有做手脚,便暗哼一声,起步来到方桌前,为了表示公正,他揭开杯盖后,并没有向里看,而是转过脸去,从瓷杯中随意摸到一阄,迟疑片刻,又换做另外一个。
郑国栋十分不满,“都司大人,快些,我还等着剿灭流寇呢……时间久了,等我们赶到土门庵,流寇恐怕早就跑了……”
“慌什么,剿灭流寇,岂会在乎一时?”艾文彬两指夹着一阄,缓缓抽开手,尚不及观看,郑国栋已经将剩余的一阄抢在手中,展开一看,见白纸上写着“一”字,不觉一阵狂喜,“天意,天意呀……”
艾文彬一惊,这才急急展开手中的白纸,果然上面是一个“二”字,他有些不甘心,又将郑国栋手中的白纸抢过来,见没有出错,方才将自己的那个阄一扔,背过脸去,也不说话。
郑国栋拱手道:“既然天意已决,请都司大人先发兵吧!”
艾文彬缓缓转过身,用目剑刺了郑国栋一眼,淡然道:“本都司想起来了,流寇集中在土门庵、杨斜一带,已经不需要刺探军情,要不,我们并军而行?”
“都司大人难道要赖账?”郑国栋沉着脸,双目已经瞪得滚圆,“岂有并军而出征的?再说了,山道狭窄,两军如何能并军而行?”
艾文彬想着自己的品级高,只是因为府兵的缘故,却要给郑国栋做先锋,心中无论如何都不舒服,虽然抓阄输了,但就这么出征,他实在不甘心,“要不,哥哥我再让一步,我们先行,你们殿后,军功各算各的……”
郑国栋好不容易得了主帅之职,岂肯轻易干休,大怒道:“这可是天意,难不成都司大人能将说出的话收回去?喝进肚里的水、吃进肚里的饭,还能吐出来不成?”
“你……”艾文彬用手指着郑国栋的鼻子,郑国栋不肯让步,那也是意料之中的事,他只是发泄心中的不满而已,没想到郑国栋竟然骂人,本想对骂一通,但他自知理亏,一时却说不出话来……
郑国栋迎着艾文斌的目光,用挑衅的眼神道:“要不,咱们去城外比试一番,若是都司大人的士兵,能赢得过在下,在下自当将主帅之职让出!”
艾文彬知道,他虽然有六个百户的士兵,真要比起来,战斗力肯定不如郑国栋的四个百户,但郑国栋是战兵序列,是来协助他守城的,双方真要在城外打起来,那是打他的脸了,他的手臂,无力地垂下来,狠狠瞪了郑国栋一眼,“本都司先出兵,半个时辰过后,你再出城!”
他立即整兵,从南城门出了城,沿着小路,奔土门庵而去。
途中并没有河流、山脊阻挡,但艾文斌唯恐流寇在两侧的山中设伏,除了派出游骑搜索,行军的速度并不快,二十里山路,走了近两个时辰,直到辰时末,方才赶到土门庵。
令艾文斌赶到奇怪的是,土门庵并没有发现流寇的身影,连流寇的营帐都看不到。
“难道在城内耽搁的这一会,流寇已经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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