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成心中暗笑,道:“蓉儿怎么了,难道不想在学业上做些贡献,我还预备,开年之后,在,由蓉儿出任校长,看来……”
“再建小学?校长?”穆思蓉又是吃惊不小,“大都督是说,像洁儿姐姐那样吗?”
“是呀,蓉儿不愿意吗?”
“愿意,愿意,”穆思蓉拉着李自成的胳膊,像个孩子似的的一番抖动,随即却是敛了形迹,“大都督,再建学校,需要土地、房屋,开年能行吗?”
“蓉儿不用担心,我已经和知府汤达人说过了,这些问题由他来解决,保管不会误事,大不了花些银子,”李自成笑道:“关键是蓉儿,我不会强人所难,对于我的蓉儿,更是不会!”
“婢子愿意!”穆思蓉使劲点着螓,“如果银子不够,婢子可以回家和爹说说……”
“银子的事,蓉儿不必担心,”李自成道:“只要蓉儿愿意,那开年之后,新的小学就可以开学了,只是蓉儿会更加辛苦……”
“不辛苦,不辛苦,大都督交代的事情,蓉儿一定会尽心尽力!”
这时,两人已经来到卧房门前,穆思蓉随手推门,进入室内,忙抢着去点炭火盆,“大都督,卧房内太空荡,很冷,点个炭火盆暖暖身子。”
“蓉儿也会服侍人了,可喜可贺,”李自成在椅上落座,向着穆思蓉一拱手,“既然冷,就多点两个吧!”
“大都督羞杀婢子了!”穆思蓉得到夸奖,面上起了一丝红晕,心中却是甜滋滋的,她依着李自成的意思,点了两个炭火盆,将其中的一个端到李自成面前,“大都督烘烘手!”
李自成将两盆炭火都搬到炕床下,“蓉儿,天气冷,咱们去炕床上暖暖身子,你带上纸和笔,咱们慢慢说学校的事!”
穆思蓉听说要上炕,脸颊马上就红了,但大都督让她用纸笔记录,显然是为了正事,便在心中骂着自己瞎想,一面准备纸笔。
两人上了炕,只褪下棉裤,和衣靠在床头,李自成见穆思蓉取来的不是毛笔,而是铅笔,遂接过来,在手中把玩着。
铅笔呈圆柱形,中间是一根长铅,贯通两端,长铅外端包以圆木,圆木上刻有“吴记”两个字,显然是吴家的兰州铅笔厂生产的。
“蓉儿,这种铅笔,使用广泛吗?”
“原先的西宁小学,都是使用这种铅笔,据说西宁高学也用它绘图,”穆思蓉微微皱眉,她并不知道这是李自成的创意,“可是,婢子在教习学生时,还要教习毛笔,铅笔虽然使用便利,又容易携带,但用铅笔写下的字迹,容易涂改,若是重要的文件……”
李自成方才明白,铅笔只是硬笔的开始,他生生拿了过来,却没想到此时并没有圆珠笔、钢笔、中性笔用于记录,但他的身上,并没有这些资料,将来问问汤若望。
他将铅笔丢给穆思蓉,自己的双手放在锦被中取暖,口中说出学校的各种注意事项,穆思蓉一丝不苟,将李自成所说的话语,一点点记录下来。
按理说穆思蓉不过二十岁,又是女子,不太适合担任校长,但李自成并非将学校教育当做儿戏,他是实在无人可用,从西宁开始的这种新式教育,与大明的教育有很大的区别,无论授课的内容,还是教育的形式,甚至连汉字都是简化字。
除了从西宁女校直接或间接出来的学子,大明的土地上,并无合适的教员,所以李自成在教授穆思蓉的时候,也是让她从本校的男教员中挑选出合适的人才,暂时充当副校长,重点进行培养。
在一种新式教育开始的时候,这样的问题是难免的,只有培养出大量的教员,才能从他们中挑选出合格的校长。
等到李自成的双手暖和得跟体温差不多了,他要教的问题,也是讲完了,原本预备留到晚上再做的事,现在必须要提前了。
高桂英连番“奖励”他,他不能不有所回报,让别人永远去当“雷锋”,那是不可能的事,“雷锋”只有得到相应的回报,才能在自己的道路上继续走下去,进而在更大的范围内形成“雷锋效应”,社会上如此,家庭中亦是如此!
只是这样一来,有些委屈了田芬了,没关系,过了今晚,还有明晚!
“蓉儿,以前和你说过,你的唇是甜的,还记得吗?”
“大都督骗人!”穆思蓉缩进锦被中,离李自成远远的,“婢子回去用水洗过,然后尝过那水,也用白布擦过,然后去品尝白布……”
“不,蓉儿,甜美不是用舌头来尝的!”
“那用什么?除了舌头,还有什么能尝出甜味?”
“心,有种甜味,只有心才能尝到!”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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