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何不识战法?”戴君恩双目圆睁,左右扭动着身子,“小小盗贼,不过一时得意,早晚必被朝廷的大军所擒!”
“兵无常势,水无常形,”李自成冷笑道:“戴大人既然统兵,就该知道,战场上只有胜利和失败!”
“你……”戴君恩看着李自成嘚瑟的样子,真想指着他的鼻子大骂一番,但身形一动,方才知道,身子是被缚住的,“你的火器比朝廷犀利,又有骑兵协助,你们不像是盗贼……”
“虽然本都督也是因为无粮可食,才走上反叛的道路,”李自成道:“但本都督与普通的盗贼,还是有着本质的区别。”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洪承畴让你来征讨天命军,就该将我的底细告诉你,”李自成冷声道:“戴大人既然全力征剿盗贼,那是对盗贼十分痛恨了,请问戴大人,因何憎恨盗贼?”
“盗贼所过之处,烧杀奸#淫掳掠,无所不为,将地方弄得乌烟瘴气,如不剿灭,地方难平……”
“戴大人说得好,这也是本都督痛恨盗贼的地方,本都督和官兵的目标一样,都是要征服盗贼,”李自成道:“不同的是,本都督是要保境安民,你要维护的是朝廷的长治久安!”
“保境安民?”戴君恩睁大双眼,似乎要将李自成看透,最后还是冷哼一声,“说得好听,如果不是掳掠,你们何来粮食养着士兵?”
“哈哈,”李自成大笑,“粮饷就一定来自掳掠吗?朝廷一样要发粮饷,难道也是掳掠来的不成?奥,朝廷不仅征税,征徭役,现在又是征辽饷,应该是间接掳掠百姓了,哈哈……”
“你……”戴君恩一时理穷,但他岂肯任由李自成污蔑朝廷,头可断,血可流,朝廷的名声绝不能坏在自己的身上,“那是朝廷为了远征辽东的鞑子……”
朝廷远征辽东的事,李自成暂时管不着,他关心是如何收服戴君恩,“天命军的属地上,只有‘十五税一’的农业税,连人头税都没有,比朝廷的低多了!”
“十五税一?”戴君恩不敢相信,这是朝廷最初的轻赋税,“只有这样的赋税,就能养活士兵?他们真的不会掳掠吗?”
“敢掳掠百姓的士兵,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李自成笑道:“只有傻瓜才会掳掠自己的百姓,天命军的属地,是天下百姓唯一的净土!”
戴君恩若有所思,李自成三言两语描绘的,简直就是传说中的桃花源,但在现实生活中,它是不存在的,“你就编吧,任你说得天花乱坠,本参政绝不相信,也改变不了你们盗贼的本性!”
何小米实在忍不住了,“你这个不识抬举的东西,大都督到现在连饭都没吃,你竟敢不相信大都督的话?”
“小米,人家没去过咱们的地盘,不相信也是情有可原,”李自成却是转向戴君恩,“你可曾听说过,西宁地区有盗贼作乱?你可曾听说过,西宁地区有百姓向外逃窜,甚至加入盗贼的一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