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成原本想要去学堂中走走,尽快给学子授课,让她们按时毕业,但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牵挂着他。
陇右的异族,已经被削平,李过的骑兵、田芬的温情,双管齐下,再加上大量土地的诱惑,整个陇右,现在已经是单一的汉籍百姓了,但大都督府所在的西宁地区,这项工作却是滞后了。
他原先不敢在西宁用强,主要是担心两点:一是朝廷的大军从东面而来,二是乌斯藏的藏人,可能以保护西宁地区的藏人为借口,对西宁地区用兵。
现在陇右稳定了,天命军与朝廷在关山道上对峙,暂时处于稳定状态,而林丹汗的察哈尔部蒙古人,又是占据了大通山一带,将西北面的藏人与三角城隔绝开来。
东线两线均无战事,这种绝佳的机会,李自成岂肯放过?他一直惦记着西宁地区的异族,几乎连做梦都不会忘了他们。
李自成说干就干,他立即召见在西宁的梁文成、沈道、李过和秦大年。
时间不长,四人依次来到大都督府前衙的大厅,分宾主而坐,何小米奉上茶水,便带上门出去,在大门外等着伺候。
“属下恭喜大都督降服林丹汗,稳定西北方局势!”李自成从卡当山回来,梁文成直到现在,才是第一次相见,自然要恭贺几句。
“文成,你又来了,”李自成与梁文成曾经相约,一直以姓名相称,便用手指隔空点着他的额头,“眼下西北局面稳定,文成难道就没有什么想法?”
“想法?”梁文成吓了一跳,自成才刚从卡当山回来,不会是要东征关中、南下巴蜀吧?冬小麦已经收割,天命军的粮食充裕……嗯,一定有这个可能,“自成是说,大军又要出征?”
“出征的想法倒是没有,”李自成笑道:“目下东西两线都是稳定,我也不想打破这种微妙的平衡。”
“那自成的意思是……”不仅梁文成,连沈道、李过、秦大年也是一头雾水,李自成突然召见他们这些军政首脑人物,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不是远征,又是什么?
“既然朝廷和蒙古人给了我们如此难得的机会,我们岂能在西宁白白等待?”李自成淡淡一笑,道:“文成上次不还说,西宁地区的异族,一直不肯归化、纳粮吗?”
“啊……原来如此!”梁文成顿时大喜,几乎颤抖着道:“自成是要在西宁动手了?”他做为西宁的知府,最头痛的问题,不是西宁粮食歉收,而是西宁地区大量的异族,一直不肯归化,即便发放了农田,也不肯上交赋税。
百姓不懂得大道理,但可以进行比较,既然异族不需要纳税,那汉人为何要纳税?不但汉人有怨气,甚至一些已经归化为汉籍的异族,也是蠢蠢欲动,想要回归原籍。
西宁地区表面上风平浪静,实际上隐藏着许多隐患,天命军一直顺风顺水还好,一旦天命军出现挫折,西宁的百姓难保不反水。
“如果不能及早根除异族的负面影响,得到土地的百姓,原先对天命军的那种感激,迟早会消耗在怨气之中,”李自成面色一凜,“所以我打算趁着这个机会,让西宁安定下来,西宁是大都督府所在地,也是我们起事的根本所在,一定不能出问题,”顿了一顿,又道:“你们有什么好的建议?”
李过举目四望,见众人都没有开言的意思,遂起身道:“大都督,属下的骑兵迅疾,属下愿意当先锋,举兵讨伐各地有不臣之心的异族。”
李自成点头,“骑兵速度快,利于速战速决,双喜当仁不让!”
“是,属下一切听从大都督调遣!”李过双手抱拳,行了一礼,缓缓落座。
秦大年忙起身道:“大都督,属下虽然配备了步枪,但一直没有立功作战的机会,本次战斗的规模不会太大,面对的又不是正规军,属下建议,分兵作战,尽快解决问题。”
李自成笑道:“大年能一眼洞穿事情的本质,不错,本都督准了,你部也要参与本次的行动。”
沈道缓缓起身道:“大都督,属下不能统兵,不能像两位将军那样快意疆场,但属下一定会做好后勤保障,一应粮草、器械等,绝对不会落下。”
“一军之内,尚有不同分工,何况是大都督府?”李自成笑道:“沈道能保障后勤供给,也是解决了将士们的难题,虽然没有前线作战,但军功是一样的。”
梁文成待大家都已坐定,方才起身,扫了众人一眼,道:“自成,此番作战,强大的军事虽然重要,但关键还是收拢人心……”
“文成说得不错!”
李自成投去赞许的目光,刚才三人的发言,实际上只是个人表态,并没有提出多少有益的建议,梁文成的话中,才是解决问题的思路,他想起上次平复陇右的时候,就是李过的骑兵与田芬的温情双管齐下。
不过,西宁的情形更为复杂,除了回人,还有藏人、土人等,他们对于汉人的亲近程度不同,语言、宗教亦是各不相同,必须区别对待,如果再派出田芬,恐怕亦是不好使,再说,田芬现在正怀着孩子,根本无法在各地驰骋。
李自成略一思索,抬眼道:“这一次平复西宁,我打算在军事手段之外,让天主教发挥出一定的作用。”
“天主教?”梁文成一时不解,“自成,没有归化的异族,并不信奉天主,而且他们都有自己的宗教……”
“那是过去的事了,”李自成淡淡地道:“不肯‘入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