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金自点顿时如坐针毡,看李自成的脸色,根本不像是玩笑,再说,君无戏言,皇上怎会在一个外人面前开玩笑?
这样的两个条件,朝鲜万万承受不起!
五百万两,足足是朝鲜三年的赋税,而且还得不吃不喝,主上根本不可能同意;割让咸镜、平安二道,更是不可能,与华夏相比,朝鲜土地狭小,历代君王都是想尽办法向外扩张土地,怎么可能白白将土地让出去?
他忽地想起,朝鲜三面临海,想要扩张土地,只能向华夏的方向拓展,数百年的努力,难道要被华夏一次清零?
金自点浑身燥热,额头上不知不觉冒出汗珠,“上皇慈悲,这两个条件,朝鲜都无法实现……”
李淏也是道“上皇明鉴,朝鲜一年的赋税,不过百万两……”
李自成冷哼一声,道“华夏可以帮着朝鲜,但华夏不是欠着朝鲜的,朝鲜对华夏的帮助,应该知道谢恩。”
金自点忙道“皇上说得是,朝鲜会永远记住华夏的恩情,永远是华夏的藩属国……”
又来了,一个“藩属国”的名头,就能套住华夏?
李自成心中暗笑,想要华夏的这把保护伞,就得接受华夏的条件,夹在大国之间,小国根本无法独善其身,这,就是现实。
朝鲜人显然还生活在梦中!
他俯视着两人的头顶,面沉似水,“朝鲜报恩的方式,便是口头说说,转身便蚕食宗主国的土地?”
金自点暗喜心惊,“这……”
“朕今日边和你们算算帐,看看你们对华夏,以及以前的大明,是如何感恩戴德的,”李自成道“万历年间,日本入侵朝鲜,朝鲜几乎灭国,大明倾尽全力击溃日本,耗费钱粮七百余万,还有伤亡将士的抚恤,朝鲜补偿了多少?”
“这……”金自点更加心惊,难道华夏的这位皇上,真要和朝鲜算账?他暗地窥了一眼,见李自成的脸色有所缓和,遂道“彼时大明是朝鲜的宗主国……再说,朝鲜根本无力承担这些银子……”
“无力承担不等于没有承担的义务,宗主国的银子,也不是大风吹来的!”李自成瞪了金自点一眼,“日本入侵朝鲜,原本与大明无关,结果却是大明损失惨重,当事国朝鲜,却是拍拍屁股,转身边走,像个没事人一样,揣着明白装糊涂……”
“上皇,朝鲜国内,损失更为惨重,百姓伤亡无数,城池、农田被毁严重……”
“这是日本人作的孽,你们应该去找日本人算账,而不是向大明、向华夏说苦!”
“上皇说得是,可是朝鲜国小民弱,无法独自面对日本……”
“所以就赖上华夏了?华夏就是冤大头,应该拿着民脂民膏来养活朝鲜的君臣百姓?”李自成怒道“既然朝鲜无力自保,那就不应该存在!”
“上皇歇怒,下臣不敢!”金自点脸色一冷,“可是上皇,朝鲜好好的,也没招谁惹谁,朝鲜的君臣百姓,只想好好地活着……”
“朝鲜人如何活着,与华夏无关,”李自成道“金大人这番话,应该和占据平壤的鞑子去说……”
“可是……可是,鞑子都是未开化的人,根本不听下臣说话……”
“这似乎与华夏无关!”
“可是,只有上皇与华夏,才能拯救朝鲜……”
“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付出,华夏是朝鲜的邻邦,没有依仗武力侵吞朝鲜,已经是仁至义尽了,”李自成道“华夏的汉人的华夏,不是朝鲜人的华夏,华夏只会保护自己的属民属地!”
“上皇……”
李自成摆摆手,止住金自点的华语,“这个世界上,也不应该有无缘无故的得到,朕明白告诉你,朝鲜暂时还不是华夏的藩属国,想要华夏增援朝鲜,你们就得拿出诚意出来,空口白话……你们觉得空口白话有用,那你们就用这空口白话去对伐鞑子,”顿了一顿,又道“金大人是朝鲜的领议政,朕今日算是见过了……朕再增加一个条件,战争结束之后,华夏和朝鲜,双方向对方互派使节常驻,遇事及时沟通!”
“互派使节常驻,下臣可以代替我主答应下来,”金自点心中不无担忧,便小心地道“前两个条件……”
“金大人是真傻还是假傻?为了朝鲜,难道指望华夏将士白白流血牺牲?指望华夏朝廷付出数百万、上千万银两?”李自成怒气冲冲,继续道“金大人打的好算盘,华夏得到的,只是朝鲜口头上承诺的永久藩属国?”
“下臣明白上皇的难处,但只有上皇才能拯救朝鲜黎民于水火……”
“金大人是否明白朕的难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金大人要明白朕,明白华夏的意思,华夏不会为了朝鲜,再牺牲数万、十数万将士,耗费数百万、上千万的银子,除非朝鲜踏踏实实、明明白白拿出诚意!”
“上皇需要朝鲜拿出什么样的诚意?”
“怎么,金大人现在听不懂汉话了?”
“下臣不敢!”
李自成让李淏、金自点起身落座,道“朕给你们算笔账,平壤城内,真鞑子近万,割据朝鲜北部之后,又从当地招募了不少士兵,加上这些新组建的朝鲜仆从军,总兵力至少达到一万五千。”
金自点不自觉点头,原来上皇什么都知道?
“兵法上云五倍围之;十倍歼之。”李自成道“如果要击败鞑子,收复平壤,华夏需要动用七万五千军士,但这样一来,从平壤城内突围的鞑子,势必在朝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