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成赶到辽阳城的时候,李信刚刚入城,城内的战斗结束了,但搜寻天佑兵余党的工作,正进入最后的阶段。
南城门口至少有一个百户的士兵,见到李自成,纷纷跪拜于地,“皇上!”
“都平身吧!”李自成摆摆手,“李将军入城多久了?”
“回皇上,李将军入城不久,这回最多才到街心。”
李自成点点头,刚刚走上城头,李信就回来了,“皇上,城内天佑兵的余孽尚未完全清除,现在还不安全……”
“怕什么,”李自成指着自己的四周,“朕有这么多亲兵,还会怕了城中的残余的天佑兵?哎,不是说许多天佑兵反水了吗?”
“回皇上,是有不少天佑兵反水,但现在还不能完全信任,”李信道:“再说,孔有德、耿仲明还有部分嫡系亲卫没有落网……”
“孔有德与耿仲明呢?”
李信低下头道:“孔有德在城头被天佑兵射杀,不过,我们的人入城后,没有见到那名士兵,也没有人向我们邀功,所以,臣怀疑,他是汉清部的人!”
“汉清部?”李自成淡笑,“汉清部来辽阳不久吧,这么快就策反了天佑兵的人?他们的胆子够大的!”
“除非那名士兵在战斗中死亡,否则,只有这一种解释,”李信有些郁闷,拿下辽阳的第一功,竟然生生被汉清部夺走,“孔有德的家人,耿仲明以及他的家人,已经被斩草除根!”
“为何?”李自成皱眉,“他们的家人,已经对天命军失去了威胁!”
“皇上,如果他们的家人不死,难保没有死党辅助幼主,继续与天命军做对。”
这是什么逻辑?孔有德、耿仲明不过是满清的王爵,根本不是称孤道寡的一方之主,他们身死之后,难道还有有多少死士追随着他们?即便有,人数也不会太多,时间久了,看不到希望,人心也就散了。
最大的可能,还是看中了两府的财富吧?
“李爱卿,恭顺王和怀顺王府,搜出多少钱粮?”
“皇上,臣……”
李自成摆摆手,士兵们出征久了,总要有些宣泄的出口,孔有德、耿仲明对大清死心塌地,他们的家人,也算得是敌人,杀了也不算太过分,“李爱卿不妨实话实说。”
“回皇上,据兄弟们回报,银钱不多,总共还不到万两,但粮食不少,初步估计有五千石……”
“五千石?”李自成轻笑,“也不算多,只够第三营十万将士五六日的粮食。”
李信知道,辽阳城破,皇上应该要建立府县了,“皇上,降兵怎么办?”
“先进行甄别,年老体弱的士兵,经过教育后,解籍为民,其余的士兵,加入白狼营,”李自成笑道:“听说这次攻城,红衣大炮发挥了巨大的作用?”
“是,皇上,轰炸城墙时,红衣大炮似乎比榴弹炮还要管用……”
李自成点点头,“李爱卿,拿下辽阳后,下一步有什么想法?”
“这个……臣……”李信当时只是试试看,能否以最快的速度拿下辽阳,至于拿下辽阳之后,他实在没想那么多,是否攻打盛京城,将满清彻底赶出边墙之外,皇上一直没有明说过。
“现在想想也不算迟!”李自成伸手向前一直,“走,我们先去恭顺王府。”
恭顺王府一片狼藉,满目都是尸体、血水,士兵们正在打扫。
李自成踩着血水,找了一间打扫干净的屋子,“李爱卿,现在有什么打算吗?”
“皇上,臣到现在尚有些疑问,”李信道:“天命军连着攻下海州和辽阳,整个辽南,差不多都归顺了华夏,为何盛京方面,多尔衮尚无任何动静?”
“哈哈,”李自成大笑,“李爱卿忘了,我们这次北征,还有虎骑兵与狼骑兵!”
“虎骑兵和狼骑兵?”李信一愣,随即大笑道:“皇上,是虎骑兵与狼骑兵牵制了多尔衮?他们现在在哪?”
李自成淡然一笑,“他们此时应该已经靠近盛京城西的边墙了吧?”
“辽河?”李信大惊,忙展开行军地图,用手在地图上一点,道:“皇上,虎骑兵和狼骑兵的左翼,是蒙古科尔沁部,他们可是满清最忠实的盟友……”
“李爱卿可曾听说过,‘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何况是满清与科尔沁?”李自成淡淡笑道:“朕让虎骑兵与狼骑兵,先派出小股骑兵不断试探,高一功与王俊卓,暂时不会攻打科尔沁,也不会越过边墙,只要对盛京保持压力即可。”
“皇上……”
“虎骑兵和狼骑兵,是华夏最为精锐的草原骑兵,从来没有离开过草原,他们自有自己的生存之道,即便打不赢,也可以安然撤退,”李自成摆摆手,道:“李爱卿估计,多尔衮能在盛京集中多少骑兵?”
“有十万吧?”
“没有汉军旗,多尔衮最多能聚集五万骑兵!”
“五万?”
“虎骑兵和狼骑兵从侧翼威胁盛京,多尔衮至少在盛京留下两万骑兵,所以,能够迎战第三营的,最多有三万骑兵!”
“才三万?”李信面露喜色,“皇上要攻打盛京城?”
“这次北征,距离盛京这么近,无论如何,也要试着攻打一次,”李自成道:“不过,我军长途奔袭,补给相对较远,骑兵又处于逆势,不宜久战。”
李信点头,“臣回尽快让第五师杨坤部的骑兵渡过太子河,吸引多尔衮南下,再寻机歼敌。”
“数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