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成正在准备征伐满清的事,梁文成却是着人来报:琉球王国的尚贤王,派出法司毛泰运为首的使节,已经来到北京,等待召见。
终于来了?
似乎来得不是时候,华夏正要征伐满清,这个时候哪能顾得上琉球?
思索片刻,他还是决定,先见见这个毛泰运,探探琉球王国的诉求,最好先吊住毛泰运的胃口,等征战结束了再做决断。
下午,李自成抽空在乾清宫东暖阁的御书房召见了毛泰运,这是给了毛泰运最高的礼节。
毛泰运随着王廉进入御书房,看到李自成,慌忙叩拜于地,“小臣毛泰运,叩见华夏的皇帝!”
“免礼平身!”李自成没想到,毛泰运会说汉话,虽然夹杂着浓重的闽南话,却勉强能听懂,他对面的木椅一指,“毛法司远来劳顿,坐吧!”
“小臣多谢皇上!”毛泰运很小心地在木椅上坐了。
李自成对毛泰运的小心翼翼的样子,还是比较满意,跪拜之礼,至少他心中承认华夏是上国,“毛法司此次出使华夏,琉球王可有交代?”
毛泰运取出身后的一个方形的木盒,快速打开,放在李自成面前的御案上,“皇上,这些玳瑁、玛瑙、珍珠、珊瑚石之类,是琉球王献给华夏皇帝的一点薄礼,希望皇上笑纳!”
李自成瞥了一眼,虽然珠光宝气,但他的心思,不在这些货物上面,“如此,朕多谢琉球王了,等到毛法司回程的时候,朕必有赏赐!”
“小臣代表琉球王多谢皇上!”毛泰运感觉到,李自成对这些珠宝,似乎没什么兴趣,他略一思索,还是道:“琉球王这次派小臣出使华夏,乃是重叙旧谊,请求华夏继续接纳琉球和琉球王!”
李自成含糊其辞,道:“这个嘛……好说,华夏取代了大明,必然对藩属各国有所交代!”
“小臣多谢皇上!”毛泰运离座,伏在地上,背脊朝天,用额头在地面的金砖上叩得“咚咚”作响,“小臣求皇上救救我王……”
“毛法司且起来说话!”李自成起身,将毛泰运扶起,按在椅子上,“琉球的事,上次孙标回来说过,朕也特别愤怒,区区萨摩藩……”
“小臣知道,只有天朝华夏,才能解救我王,”毛泰运忽地流出眼泪,“皇上,我王度日如年,期盼早日脱离萨摩藩掌控,求皇上尽快发兵,解救我王与水火……”
献上一些珠宝,再流出几滴眼泪,就想换取华夏出兵,难道华夏将士是琉球的看家护院?华夏的将士们,难道领取了琉球的俸禄?
藩属国不过是一种称臣纳贡的形式,自身完全是独立的,李自成虽然对毛泰运的影响不错,但在出兵一事上,自然不会轻易表态,他让王廉奉上茶水,“毛法司先喝口香茗,然后慢慢说,朕总得知道详情,然后才能做出决定!”
“皇上说得是,是小臣鲁莽了,”毛泰运在长袖上擦干泪水,道:“皇上,琉球国的情形,大抵是这样的……”
李自成听了,觉得和孙标汇报的讯息差不多,隧道:“萨摩藩在琉球有多少驻军?”
“回皇上,有五十兵士。”
“五十?”李自成奇道:“区区五十驻军,难道琉球国不能驱逐嘛?”
“我王不敢,”毛泰运道:“昔年先王尚宁王被萨摩藩的军队俘获至鹿儿岛,被迫与萨摩藩签订了《掟十五条》,从此以后,被迫向萨摩藩称臣纳贡,还割让了奄美诸岛,萨摩藩派天王寺长老菊隐担任琉球国摄政,国家大小事务,都由菊隐一言而决,我王若是驱逐菊隐和萨摩藩的人,必会招致萨摩藩的报复……”
“原来如此!”李自成凝眉聚目,“这么说,琉球现在的政务和军务,都是掌握在菊隐的手中?”
“的确是这样,小臣这次出事,乃是受我王秘密派遣……”毛泰运面现愁苦之色,“菊隐做摄政的时候,尚对先王有几分尊重,但现在的摄政本圆……”
“如何?”
“那本圆仗着萨摩藩的势力,眼中哪还有我王?”毛泰运的眼中,不知不觉落下泪来,“啪嗒”一声,落在御案上,“本圆不但掌握了朝中的大小事务,稍有不顺,便仗剑杀人,已经有五名朝臣因直言被杀,便是我王的卧榻之旁……”
“嗯?”
“那本圆十分好色,常常夜晚溜进宫中……不仅宫女,连我王的妃子都不肯放过……”毛泰运的双目眨巴两下,又落下一些泪滴,“我王生不如死,暗中常常遥拜大明……不,只从贵使孙标出使琉球,我王无时无刻不盼着华夏……”
“岂有此理,这个本圆,本是僧人,却做出如此没有廉耻之事!”李自成一掌拍在御案上,将毛泰运吓了一跳,发现有些失态,便敛了怒色,淡淡地道:“琉球王的心思,是让华夏出兵吗?”
“我王无时无刻不在盼着华夏出兵,将萨摩藩的人驱赶出去……”毛泰运看了眼李自成的脸色,感觉有些不对,忙顿住话头,呆呆地看着李自成,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朕或许可以出兵,”李自成道:“但出兵琉球,驱逐了萨摩藩的人又能如何,华夏的将士离开了,萨摩藩的人还会再来,而且……”
“皇上……”
李自成摇摇头,并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道:“萨摩藩现在有多少军士?”
“至少有一万装备精良的士兵!”毛泰运的目光中,隐隐显出一丝恐惧,“皇上,琉球现在几乎没有可战之兵,根本无法抵抗萨摩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