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扫平河南的匈奴,莫说是一万马卒,即便是三万五万也不一定能够成功,首先就是北地诸郡饲养的战马不如匈奴马匹强壮高大,在追击战中根本就占不了任何优势,第二就是骑术的问题,匈奴是游牧民族,无论男女老少从小皆都熟练弓马,如果不能突袭的话,简直就是一群野狼,来去如风只能跟在屁股后面吃土,秦军唯独占有的优势是军械,甲胄和弓弩刀剑皆都让匈奴害怕。
按照蒙恬的想法就是先修好长城,这样就能够保证中原的安全,然后策划一个从陇西、北地、上郡、云中、九原的包围圈,等准备充分之后从五郡同时进攻,直接沿大河截断匈奴的退路,然后集结数十万降卒和二十万秦军将河南之地的匈奴全部包围起来,一举全歼,这样才能彻底将河南平定下来。
但这个计划眼下还未开始,他刚刚构思成功并未禀报给皇帝知晓,皇帝却有些迫不及待的要组建精锐马卒,其意何为?难道是陛下对我不满?
不过下面一些将军的想法和蒙恬却不太一样,他们不是考虑扫平河南,而考虑的是有没有仗打,只要打仗就能得到军功,一直有匈奴多好,每年都能打仗,斩杀几个匈奴的小头领就能得到军功,家里就能分到田产房产和奴仆,说不定十年八年打下来,自己运气好干掉一个不大不小的单于,说不定也能跟蒙将军一样当大将军。
因此虽然蒙毅皱眉头,坐在下面的十多个将领皆都喜笑颜开,其中一个站起来抱拳说:“大将军,看来陛下已经改变了先前的计划,准备提前攻打匈奴了,这可是我们这两年等来的最好的消息。”
“不错,大将军,这一万马卒均可以从末将的帐下遴选,保证个个都是悍卒,只等开春陛下的命令一到,末将便率领骑兵出关横扫河南……”
“大将军,马卒当然是我驻守横山关口的最厉害,今年九月,我们还和匈奴在朔河大战一场,某帐下儿郎斩匈奴两百余口,获牛马数百,这一万马卒,自然从横山关口遴选。”
“大将军,从我榆阳关中选择……”
“大将军,从我神木关选择……”
“大将军,从我红柳关口选择……”
“嘁,你红柳关一共只有五千人马,马卒不过一千,马蹄子都凑不够数量,凑什么热闹!”
几个执掌大型关隘的将军都一起对着方才站起来说话的青年将军翻白眼儿,嘴里还奚落不断。
“嘿嘿,某红柳关虽小,但军卒皆都以一当十,去年还不是斩杀了近三百匈奴!”这个三十岁左右身披铠甲的将军干笑着说。
“安静~”吵吵嚷嚷中,坐在中央的蒙恬发话,顿时大帐之中瞬间安静下来,一个个都眼巴巴的看着蒙恬。
蒙毅眼神扫过所有人,最后神色严肃的说:“雁门、云中、九原、上郡、北地、陇西共计六郡,九关十八隘三十六口,屯戍兵卒三十万,降卒一百万,其中马卒只有八万,战马十万匹,能够用于冲阵的战马不过六万匹而已,眼下寒冬时节,大雪封路,因此要从各关隘抽调一万马卒肯定困难重重,而且来去上千里恐产生混乱,而且还怕匈奴乘机作乱,因此这一万马卒皆都从我大营选拔,把诸位将军召集起来除开通报皇帝谕令之外,还要提醒诸位,返回之后立刻烽火传递下去,通知关闭隘口和通道,不允许任何人再和河南之地的匈奴羌胡有任何来往,断绝商旅,这个消息绝对不能透露出去。”
“喏~”十多位将军一起站起来抱拳。
“江琥将军先留下,其他人散去!”
“喏~”
大帐之中的十多个将军满心疑惑的走出的大帐,然后各自骑马带着护卫返回自己防守的关隘,他们都是北地和上郡两郡的将军,防守着十多个关隘,而且这两个郡与河南的匈奴接壤边界最长,虽然不是与匈奴主要的战场,但防守的区域却最大,每年或多或少都要和匈奴干几场,胜负都有,但大部分都是把匈奴揍的哭爹喊娘,但要想继续扩大战果,那就有点儿白日做梦了,一旦攻入河南,尽皆是广袤的草原,无险可守无城可依,而匈奴全民皆兵,无分男女老幼都可以骑马打仗,没有充足的兵力设计包围,那么就如同散沙一般,追都追不上,更别说赶尽杀绝了。
因此所有秦将一提起匈奴便是一肚子的火野蛮的匈奴人的十八辈女性祖宗都日到马肚子里头去了。
“大将军,不知留下末将是为何事?”单独留下来的江琥有些激动又有些忐忑。
“江将军坐,你我无需客气,当初伐楚伐齐你都一直跟随我,战场之上作战英勇,伐楚斩楚军校尉五人,伐齐斩校尉三人都尉一人,皆都是有名有姓之辈,而后随我来西北抵御匈奴的袭扰,也是屡立战功,虽然如今仍旧还是都尉之职,但已经是大将之才,某决定把陛下要求抽调的这一万精锐马卒暂时交给你统领,你可愿意?”蒙毅微笑着说。
“真的?”江琥惊讶之后忍不住激动的单膝跪在地上,“多谢大将军,江琥一定不辜负将军的厚望!”
“好!”蒙恬站了起来,双手扶起江琥之后说:“你持我手令即刻返回红柳关口,把关隘之事交给副将,安排妥当之后再来我大营履职,如果我猜的不错,开春之后陛下恐怕有大动作,也许这次是你建功立业的大好时机,如果能够扫平河南的匈奴,你的爵位至少能够达到大上造,到时候就能单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