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去疾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眼神微闭,脑海中和眼前走马灯一般的响起各种声音以及各种和陈旭有关的画面,许久之后脸色才慢慢平静下来说:“清河侯在下一盘棋,一盘无比巨大的棋,从朝堂到民间,从华夏到域外,他为了将这盘棋牢牢掌控,必然需要无数的帮手,而你和世人眼中不堪重用的一群纨绔,就是他将来最好的助力!”
冯敬嘴巴张了几下,最后还是忍不住说:“父亲,世人皆知蒙大郎齐二郎高三郎等人不堪大用,他们到时会能帮清河侯什么忙?”
冯去疾微微瞥了儿子一样,叹口气说:“此一时彼一时也,有人少年成名,有人大器晚成,何况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些人和清河侯常年混在一起,潜移默化之下最终都会和他的想法接近,至于脱胎换骨只是看醒悟的时间早晚而已,况且所有人都忽略了一点,那就是若是齐家高家等这群纨绔真的只是不可雕琢的朽木,以清河侯的秉性岂能和他们如此亲近?当初一个蹴鞠比赛,能让他们做成如今年入数百万的大买卖,还有那滑翔机,虽然看似玩闹之物,但真的只是玩闹么,在滑翔机面前,世间一切高大森严的城墙关隘都如若无物,你能想象一下数百架滑翔机同时腾空的场景么……”
冯敬脑补了一下那个场景,忍不住身体一个大大的摆子,脸色扭曲之极。
几百架滑翔机腾空而起数十上百丈,莫说是咸阳城挡不住,就算是西北那些长城关隘同样挡不住,夜黑风高之时乘风而起投送兵卒入城,就是斩将夺关最好的方法。
“你可明白老夫的意思了?”冯去疾转头看着儿子。
“孩儿明白了!”冯敬流着冷汗点头。
“做自己该做的事,不要去沾染太多的朝堂争斗,你眼下的事情就是好好配合清河侯把杭州广陵两个丝绸纺织厂快速筹备开工,努力推广大型纺织厂的发展,这是利国利民之大事,只要你兢兢业业办事妥帖,无论老夫在或者不在朝堂,你都会得到重用,将来一个二品府令之位并非太难,至于上卿就不要有太多奢念,我冯氏眼下已经位极人臣,奢念越重地位只会越发危险,王氏的下场你已经看见了,武城侯骄奢跋扈终究酿下大祸,即便是有陛下护佑,以后也必然不得重用,这是陛下和清河侯之间妥协的结果,你一定要管好畅儿信儿,莫要让我冯氏复蹈王氏后辙!”
“是,孩儿一定好生管教大郎和二郎!”
“嗯,今日之事莫要过多议论和掺和,既明且哲,以保其身,夙夜匪懈,以事一人。身在朝堂,当以国事为重,李斯不懂,所以输了,王翦看透,得享安乐,官场云波诡异,明哲保身才是最好的立场,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