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阴姬红袖一挥,那万般泉水便于那刹那之间融为了一体,随之金光大闪,创史志便浮现于了他们眼前……
地敷子绞首望去,神却悲了万分。
这本创史志,他寻了多年,而今日却终于可以握得手中,以解那多年相思多年疑惑。
他伸出了手去,将那创史志抱于其胸,一滴晶莹之泪,不知不觉留了下来。
“阴姬,我地敷子可是个礼尚往来,恩怨分明之人。你带我寻得这本创史志,而我就还你一段记忆吧。”
地敷子这样说道,只见他邪眼一望,阴姬腰间的血玉便血红大闪浮现于其前,只听一阵碎裂,
红光之中忆云轻揉其眼降于了他们的面前……
“阴姬……阴姬……”忆云甜甜的笑着,飞于阴姬的面前,微抚着阴姬的脸庞。
经由忆云忆云一抚,阴姬那原本空洞无神的眼,刹那之间便恢复了一丝明亮。
然则还未等她彻底清醒过来,那地敷子便于修罗瞬间打开了血红结界随之一跃,携着她跳回了那长安浮空之中……
(三)
点篇语)
黑日蔽,此生尽。我,倒在这一片血红之中,眼却已无泪。
伸出手去,回眸一望,那是硝烟烽火,那是赤红蔽天。
若是人世,若是世间是如此凄苦无度,那么请将我带至幽冥,带至那无爱无恨无情无怨的世界,让我再不复那人间之苦……
(点篇诗)
箭镞矢矢,熊火冉冉。
红墙白头,撵梅吹奏。
浮华已去,碎梦宫柳。
浴火傲霜,炎中惊鸿。
利剑刺,爱影灭;浮世悲苦,不悲哭,只道已无泪,只道已无雪,愿做幽冥一红蝶,人世不相悲。
(正文)
天宝十五年,五月
话说那绮梦掖庭宫门一昏之后,那梅妃是日日照料,精心呵护,可接连几个月却始终不见她有丝毫好转,也不见她有任何求生的迹象,只是这么沉沉地如同她的名字这般,陷入了那悲戚了的梦中,不再醒来……
而另一边,太医院
自言睦于那若潇面前金针一刺,昏厥过后,虽说他并无伤及要害,也无性命之忧,且于翌日便醒了过来。但自那天以后,若潇却是日日来到这太医院的门前,瞭望这一隔阂了他和若言的高墙深院,对着它谈着他们的父亲,谈着他所不知的安家,也谈着他一生,对绮梦,对大唐,甚至对若言的爱……
但若潇却不知,其实他每次这样对着高墙谈论之时,言睦都会走进它,抚在墙上,静静地陷入那片回忆之海……
若是他和若潇一样,两人就这样平淡而又幸福的生活在了安家,是不是这所有的悲戚都不会再来?他也不会是那满心仇恨的弑尹……
然而一切却早已无从挽回,正如这大唐也再也回不那开元盛世一般……
天宝十五年,六月
晓月赤红,漆夜苦苦。
长安城下,一组工兵点燃箭火,根根瞄准那城墙楼上巡视之兵。
“射!”只见带头将领单手一挥,霎时之间,万箭齐发,长安城内,火光一片,高墙楼院,民啼悲天。
而骑于那宝马之上的安禄山与那史思明相望一笑,马鞭一挥,便意满待旋地帅着将领朝着那长安宫殿,玄宗的方向挺去……
掖庭宫
宫外民火已蔽天,宫内皆做仓皇逃。
“梅妃,这如今人人皆都逃命去了,你这也快快离去吧。”灵犀一手搭在那梅妃的肩膀之上,劝诱着道。
而梅妃只是坐于绮梦的床头,用手温柔地轻抚其脸,摇了摇头道:“我如今虽是身处掖庭,然则名义之上却依旧还是陛下的妃子,皇室的女人,陛下可弃我,天下可弃我,可我却不能负了天下,负了大唐,负了我梅氏一门的气节,负了……我自己的信仰。”
梅妃闭上了眼,伸出手去紧握着绮梦冰冷的手,随之又对着那灵犀说道:“你走吧……这天底之下该还有你未完之事,而我却再也无憾了。”
灵犀皱了皱眉,望了一眼梅妃,又远望了一眼那依旧昏睡丝毫未动的绮梦,叹了口,最后道到:“保重。”便拿起了包袱,潜入了那纷杂凌乱的人群,朝着那她最后未完之梦的地方跑去……
“绮梦,你说,这时的陛下怕是已携着那贵妃跑的远远的了吧。然则,到了最后他却依旧未念得我半分,顾及得我半分。可他虽无情,我却难无意,做女子如此,何尝不凄?”梅妃佼首想让泪不至于流出,却还是不知不觉之中已然是湿了满脸,苦了她一世傲姿。
她紧紧地握着绮梦的手述说着那久远之前,她是如何入宫,如何和那玄宗相亲相爱,又是如何在一场一场永无止境的后宫争斗之中存活了下来,达到了梅妃的位置。
绮梦听着梅妃的故事,感受着那一场场的惊心动魄,感受着那一丝丝的柔情温暖,感受着那最初开元的极盛与如今天宝的悲哀。
她,泪流了。
她的手抖动了一下,随之双眼慢慢地睁了开来。
梅妃,望着绮梦微微睁开的灵动的眼睛,温暖的,微笑的一把将她抱在了怀里……
梅妃轻轻摸了摸绮梦的发缕,从那橱柜之中取出了她珍藏着的竖笛,凄楚地置于脸庞爱抚着,随之又将它置于了嘴边对着绮梦说道:“绮梦,你知道这首《梅花落》吗?当年我就是凭着这首梅花落和一曲惊鸿舞走入了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