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娥这么一说,榆罔算是彻底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是想告诉榆罔蚩尤太过自负,且生性多疑,也将败于此处。
“也就是说,如若我们采取迂回战术,将‘金兵’与蚩魁分割开来,并不与之作战,而是将他们困于某处,他们必定毒发身亡,不战而胜了?!”
“是。帝尊,明鉴。”女娥扬嘴一笑,聪慧尽显。
榆罔开心之余,不忘唤他们二人前来领赏。只见榆罔突然一拍左膝对着他们二人道:
“姜姬,你素来有功,此次更是深入敌营获取了重要情报,然而你如今之位,确也是赏无可赏,本帝便准你以名,从今以后你可唤作姜女娥;子谦,你忍辱负重,为神农天下九死一生,本帝赐你免死之仗,只要拿出此仗,无论何罪,天下皆不可斩你!”
女娥心中明白:赐她姜姓已是特殊之荣,如今还更她名,便是彻底认了她神农姜族的身份,告知了天下,她绝非外人。
然而子谦又何等不荣?赐其免死之仗,从此纵观天下,生死不忧。
想到这里他们二人不禁互相对视了一眼,随后一同叩拜起了榆罔,谢过他莫大恩惠。
他们刚欲离去,女娥却被榆罔唤留了下来。
他们二人并不言语,只是安静而缓慢地走于神农*,看着落秋之叶,缓缓而落,不禁枯黄凋零,躺在了他们的面前。
许久,榆罔停下了脚步,他回过头去突然抱住了女娥,在女娥的耳边说道:“幸好你总算回来了,我真怕此生此世再也见不到你。”
榆罔的话,让女娥动容。女娥刚刚抬起了双手,想要去拥榆罔,然而她却想到:处子血洒,如此莫大的罪过,她今日与榆罔越是亲近,他日便越是陷他于痛苦之中。
她,推开了榆罔,脸上只有一层冰冷,回着榆罔的话:“帝尊已然有姬,如此行为恐不太好。”
榆罔沉默了一会儿,忆起了当初歆懿舍身救他,又为求滕阁老出山割肉替其治病的事。的确他已然有姬,恩情不能负。
他突然一笑,转身背对着姜女娥,伸手接住了一片徐徐飘落的落叶。
“我与轩帝计划今年严冬亲自共伐蚩魁,如果我到时命丧黄泉,你便替我领着城中的子民逃离这场纷争,远离这苦不堪言的乱世……”
“帝尊……”女娥无法揣测这场仗它是否能赢,她只是看着榆罔的背影不禁泪眼婆娑,答着他的话道:“帝尊放心,伊川的子民便就交给我,帝尊安于出征便可。”
“嗯。”榆罔淡淡地笑了,他抬起了头,看着那直射入庭的暖阳,温柔地说道:“交予你,我最为放心。”
虚空,秋叶旋舞,难掩红尘事扰,一世悠愁。
姜女娥恭敬一礼,转身离去,然而站于神农殿外,她却依稀可闻那尽带情深的五弦琴音。
“情亦何苦愁?情亦何烦忧?莫说忘情处,情自在心中。”
女娥口中念道,神情哀伤,独自走在回女娲殿的路上。
榆罔,不知女娥在殿外闻尽琴声,已知他心中哀愁,独自抚摸着五弦琴,叹乱世弄人。
还记得榆罔十一年(癸巳年)冬,炎帝姜榆罔、轩帝姬邦卉整军出征共伐蚩尤。
炎帝军中大将风子谦、其子刑天、刑天之弟刑钊皆随军出征共伐蚩魁。伊川城中,独留滕氏阁老滕麟、一族巫圣姜女娥、以及领了榆罔之命的护国之公漆姜。
漆姜以数万之兵围于伊川城外,以保城池。城中内政则由滕阁老与女娥二人分摊治理,女娥主政农业而滕阁老主政官吏。他们二人互不侵扰,分立而治,相得益彰。
滕阁老刚到了神农正殿,站于了姜女娥的旁边,未及饮一口水,便突然双目突出、心脏骤停,倒在地上便就陨了气息。
众官见了此景,纷纷大叫了起来,吓得魂不附体。只见此时,姜懿歆突然携女官从殿门而入,指着姜女娥道:“巫女不忍寂寞,失纯洁之躯,惹女娲大怒,降灾祸于我姜族!”
妘母站了出来,走到了姜懿歆的面前,她虽是满腔怒火,但言行却依旧恭敬。只见她先是行了一礼,随后语道:“帝姬是帝尊的姬妾,有些话可知不能乱讲,需得有真凭实据才行。”
懿歆撇了妘母一眼,轻哼了一声,道:“我可不是乱讲,自然是有根据的,巫圣是否失结我又怎能胡编乱造?验一验便就知道了!”
“婗娥,你来!”
懿歆女官一步向前,口中应了一声“是”,便阴笑着朝女娥走去。
女娥看着那一步步走来的女官婗娥,身知大限已到,不禁闭上了眼睛:“不用验了,我确实已失纯洁之躯。”
懿歆闻着那姜女娥竟自己承认了此事,嘴角扬起了笑容,神态尽显得意,鼓吹着一众官员道:“巫圣失节,还不按律处理?”。
众官员面面相觑,姜汝上前禀道:“帝姬,我等的官职皆在滕阁老与巫圣之下。如今,阁老已死,怕是我等无权处理此事。何不等帝尊回来亲自处理……”
“笑话!她惹了女娲降怒,说不定会牵连帝尊出师不利,如若战败,你们是否可担当起这个罪过?再者说来,你等虽然官职不及巫圣,可帝女姜榆淑、护国公漆姜该是位尊人敬有资格处理此事了吧?你们前去将他们请来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若留下此女,只怕日后会不利轩帝。姜汝暗自思量,刚欲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