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篇语)
遥想当年如梦,魁隗城中,霸骨依旧。
却道如今将隔,奈何两岸,顾日情谊,难放沙场之中。
(正文)
风子谦看着姬桑与妘母的轩车快速驶去,直奔伊川,然而心中却依旧如火般焦灼,难以得安。
他深知此事不能禀告炎帝,也自知身为主帅之将不能擅离职守,他只得将所有的希望寄于那免死仗上,祈求上天能保她们二人及时返回伊川城中。
榆淑令下第二日夜,伊川城外,十里地
骤雨突降,地上变得极为泥泞起来,任凭姬桑如何使唤着马匹,它们却依然不动,只是停于原处,惊恐地注视着远方。
“吁~~~~”
马突然变得极为狂躁起来,对着长空一声呐喊,随之便如同发了疯一般挣脱了僵绳一个劲儿地掉头奔去。
这种情况是姬桑从未碰见过的,她与马接触了那么多年,还是第一次为马所弃被抛在了这种荒郊野外。这种不祥之兆让姬桑的心中敲起了一阵雷鼓,不禁胆战心惊。
然而,她的“惊”却瞬间转为了现实。只见一群黑衣人突然从四面八方向她们团团围来,他们个个目中带煞,看似本领高强,极难应对。
姬桑,最自鸣得意的便是她那马术,可如今连马都跑了,光有这骑马人却也无用了。想到这里姬桑不禁闭上了双眼,眼前浮现出了刑天的身影。
若当初未曾救他,是否今日她便不会去趟这趟浑水,得以如母亲所愿?
可是这多年来与女娥之间的情谊,于这土壤之间所滋生而出的依恋,她又真的能做到冷静旁观不出手相助吗?
想到这里,她突然从腰间拔出了一把金刀,那是轩帝与她认亲时特赐给她的宝物,她平时一直视作珍宝,没想到如今却用作了杀人的用途。
“啊~~~!”
姬桑大叫了一声,以壮气势,随之将金刀架于了眼前,快速冲向了黑衣人的中心,一刀一个将他们砍伤在地。
然而他们却人马众多,后续之人不停赶来。一人趁姬桑不备,从后方一剑刺来……
危及时刻,妘母挺身而出,挡在了姬桑的面前,对姬桑说道:“妘母这一辈子,最幸福之事,便是侍奉在了女娥左右,看着她成长,也看着她拥有了像你这样重情重义的妹妹。”
妘母淡淡地笑着,将姬桑一把推出了黑衣人的包围圈,被乱剑砍死,血红流了满地。
“妘母!!!!!”
姬桑泪眼婆娑,大声唤着妘母的名字,然而她却不能在此处停留,因为一旦停留那妘母的死便成了枉死,而她与女娥也将命丧黄泉,魂归地府。
姬桑凭着那单薄的两条腿,不停向前跑去,然而却被追到了悬崖,无路可去。
“当真是天要亡女娥,天要亡我吗?”
姬桑抬头,仍凭那雨水自天上而来,在她脸上成灾。
如果横竖都是一死,她不愿葬身在乱剑之下,不如坠入那背后的深渊。
她这样想着,便径直跳了下去,消失在了那深邃的黑暗里,人间的尽头。
东台山,姬姜之营
风子谦在草席之上翻来覆去,毫无睡意,心中万般担忧着女娥。只听门外突然传来了“啪”的一声,他伸头探去,却见那营前地上俨然放着一块龟书,书上写到:巫圣为救风将性命,pò_chù子血做药引,以之解毒。
“难怪我所中的毒居然不药而愈了,原来是女娥为我解了毒。”
子谦望着手中龟书,不禁心口绞痛了起来,他站在置于木台上的青铜蛇骨剑的面前,眉宇紧皱将剑悄悄提起,朝营帐外走去。
“若你果真违背军令,弃姜榆罔于沙场不顾,那便甚好,我可一石二鸟。”华姬身披姜军之服暗中窥视着风子谦远去的背影,冷冷笑道。待她听得那远去的马蹄声,她便安然离开了姬姜营,舒心地坐上了奔向伊川的轩车。
榆淑令下第三日,伊川城,死囚牢
女娥看着那从洞隙中微射而来的光亮,静静地出了神。虽说她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甘愿为姜族献上自己的一切,却依旧没料它竟如此之快,而她也终究见不了榆罔最后一面。
可是她却曾答应过榆罔若是他命丧黄泉,她便会替他领着城中子民逃离这场纷争,远离这苦不堪言的乱世……但如今她却即将魂归厚土,再也难以兑现和榆罔之间的承诺。想到这里,她不禁敲击起了死囚牢的岩石门,唤来了守兵,恳求着他去寻姜汝过来。
姜汝正好闲来无事,听闻那女娥欲见他最后一面倒是很是好奇,便跟随在了守兵的身后,来到了这死囚牢之中。
“姜老,如今伊川城中除了护国公与帝女之外,就数你官阶最高。你我日前虽并无什么情谊,但却同为炎帝官吏。日前殿上,你虽并未替女娥说情,但官场之事本就如此,女娥并不怨你。如今女娥却只拜托你一件事,如若女娥身死,炎帝战败,还望姜老替伊川百姓谋求一条生路,逃离这场纷争,远离这片乱世……”
姜汝听着女娥这番天真之语,不禁大声笑了起来:“巫圣啊巫圣,没想到你最终却信了我姜汝,可真是所托非人啊!”
姜汝的话一出,女娥顿时如胸口塞石,紧贴在了岩石之上。
“你这话……是何意?”
姜汝笑着答道:“你如此聪慧,难道猜不到吗?”
“难道……难道……”女娥脸色惨白望着姜汝,好似一具失了血色的木偶一般。
他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