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陈郸质问赵经年,眼神特别严肃。
赵经年试图说服金陈郸,但看到金陈郸眼睛里那种自信的偏执,他忽然哑口无言。
因为每一位母亲对自己孩子的爱,都是最无私最真心的。
旁人不能理解,但也不要剥夺她对孩子的保护。
“好,那我陪你在家照顾朵朵。”赵经年率先妥协。
金陈郸意外的看着丈夫,忽然间眼神里透出感动。
赵经年冲她笑笑,他是她丈夫,他不理解,谁来理解?
金陈郸看着孩子,“你这样,让爸多失望?”
赵经年看向父亲和袁雪丽:“要不,改天?等朵朵情况稳定一点了,我们再出去?到时候我请,我来谢罪。”
“嗨,既然是为了朵朵,那我们两个几十岁的人还不能理解吗?现在啊,全家人朵朵才是第一,一家人的中心都是最小的那个。”袁雪丽笑道。
金陈郸道谢:“袁小姐说得太客气。”
这话是在暗示,现在全家人以她女儿朵朵为主,几月之后,全家人的中心就该是她女儿了吗?
赵小平道:“既然这样,那就在家里吃吧,吃得丰盛一点。”
全家赞同。
*
赵家的房子被收走,梁秋云被中介公司的人撵出门,家里她的衣物首饰什么的,全都乱七八糟扔在走廊,被清洁工人一抢而空。
赵家房子被人清洁打扫一边之后,门锁一换,梁秋云彻底失却这个地方。
梁秋云守在家门口痛哭了整整两天,才被保全拖出小区去。
而此时,梁秋云已全身脏乱不堪,浑身臭烘烘的,头发也乱糟糟的顶在头顶。
不知道该找谁,这时候终于想起了赵经年,想起了金陈郸,打车去了赵经年小区。
她认识金陈郸的车,在小区门口就把金陈郸给拦了下来。
金陈郸打下车窗,戴上墨镜,看着衣衫不整,比乞丐不如的老太太。
这是她那曾经穿得珠光宝气的婆婆吗?
呵呵,还真是几日不见,变化就这么大了,她是差点没认出来啊。
“这位大妈,你拦我车做什么?”金陈郸轻声问。
“你这个没良心的,我是你婆婆啊,你赶紧开门,让我上车!”
梁秋云用力拉扯着车门,金陈郸直接将车门锁了。
“婆婆?我老公出生之时起,他父母就没里,我哪来的婆婆?”金陈郸无辜反问。
赏了记大白眼儿给的梁秋云,开着车就进了小区。
梁秋云被车带着差点栽了个大跟头,当她爬起来时,车子已经进小区了,她又被拦在了小区外。
“金陈郸,金陈郸我是你婆婆,你不得好死,你居然连你婆婆不认,你不得好死,你活该天打五雷轰……”
警卫三两个出动,不客气的将梁秋云扔开。
“你要是再出现在小区门口骚扰我们的业主,我们就报警处理!”
梁秋云被吓得瑟瑟发抖,但又不甘心。
“可是……”
“可是什么?真想蹲大牢吗?你这种人我们见多了,你以为在小区门口随便拦辆车人家就会扔一把钱给你?”
梁秋云辩解:“那真是我儿媳妇,你们就放我进去吧,或者你们让给我儿子打个电话……”
“别在这胡搅蛮缠!”
几人没好耐心,把人推开就走了。
梁秋云又追了几步,那走开的警卫直接抽了警棍指着梁秋云,警告她别再上前。
梁秋云后退一步,眼泪不停的滚。
悔恨当初,为什么要那么对儿子,她一直觉得大儿子是她的骄傲,一直以大儿子为荣。
可当知道金陈郸是个什么货色之后,她想尽办法让儿子离婚,也因此和儿子生分了。
就因为儿子不听自己的,不离婚,所以才开始对儿子破口大骂。
一旦开了头,就再也回不到曾经的温柔了。
她心里,赵经年依然是她的骄傲。
只是因为金陈郸,逼得她用另一种态度面对儿子。
可那都不是真心的啊,她现在知道错了,知道那些语言伤害了儿子,可她见不到儿子,无法告诉儿子自己悔过的心。
梁秋云在小区外哭得凄惨,进进出出的人能看见。
袁雪丽从外面回来,没开车,开车招摇,也怕被梁秋云撞见,所以打车回来的。
回小区就看到梁秋云了。
“司机,拜托开慢一点,那位大婶哭得太凄惨了,不知道遇到了什么事?”
滴滴司机看出去,“这年头啊,街头哭着要钱的不少,太多了。”
袁雪丽嘴角带着深深的笑意,看着梁秋云痛哭得撕心裂肺。
她终于知道错了吗?
终于悔过了吗?
可惜啊,晚了!
“你说得对,有些四肢健全的人,还哭着要钱,真不值得同情,走吧。”袁雪丽低低说了句。
司机车子开进小区,外头梁秋云依然没走。
袁雪丽进门,门口金陈郸的拖鞋依然摆在玄关处,有些意外,还没回来?
赵经年在的时候,金陈郸是寸步不离开朵朵,赵经年一走,得,金陈郸就放飞自我了。
昨天在外面玩一天,晚上大包小袋的提回来,全是当季流行的新款,真是有钱啊。
今儿一早又出去了,走的时候说是中午回来带朵朵,结果呢?
袁雪丽笑笑,做人真不能太实际,多学学金陈郸,投机取巧不一定是坏事儿,至少人家活得轻松,老公还疼爱不是?
至于别人,怎么看她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