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不跟外公外婆睡,都睡在父母床上,所以这收拾出来的小婴儿房也就空了。
现在放了张上下两层的儿童床,看是挺好看,袁雪丽也确实不那么挑剔,一进屋子就说好,她很喜欢,一口一个谢谢,弄得身后金家老两口有些不好意思。
对袁雪丽改观是在晚饭的时候。
金陈郸趁医院里孩子睡着,赶紧回来梳洗,换一身干净衣服,这立马就要奔去医院。
收好了准备走的时候,家里饭菜已经上桌了。
赵经年拦着人:“吃了饭再去,我送你过去,晚上我也在那边守着。”
“老公,那你吃吧,我先去,我这离开已经四十多分钟了,我怕朵朵醒过来看不到我会哭。”
金陈郸满心焦急,一心都挂在女儿身上。
赵经年安抚着妻子:“没事,孩子睡着了没个几小时哪里醒得过来,再者有人帮忙看着的,你就放心吧。”
金陈郸还是担心,虽然医院是宋城的最大股东,跟医护人员都打了招呼。
但她就怕没人在孩子身边,孩子哭了医生护士都在吃饭,没人照看,那女儿得多可怜?
“吃饭不耽误时间,你就当遇到了几个红灯,过来,饭菜都已经上桌了你还要走,不吃东西你再倒下了谁来照顾朵朵?”
赵经年把精诚达往桌边推,把人按在桌边,那边岳母把碗筷都已经摆好。
“陈郸,快先吃,你着急着走。”
金陈郸拿着筷子,又抬眼:“你家那个袁小姐呢?”
“在房间吧,我去叫她出来吃饭。”
赵经年敢说完,袁雪丽就出来了。
“我听见阿姨说吃饭,就主动出来了,我就是个不客气的人。哇,晚饭好丰盛啊,叔叔阿姨辛苦了。”
袁雪丽不是先拉开椅子坐下,而是站在厨房门口道谢,把两老好一个夸。
这种嘴甜的人,谁不喜欢?谁听了漂亮话都开心啊。
陈学梅端着盘最后出锅的青菜出来,袁雪丽忙上前去接手。
“阿姨辛苦了,快吃饭,我来我来。”
金陈郸看着虚张声势的袁雪丽,真这么懂事儿,怎么到吃饭的时候才出来,也没说一开始就出来帮忙炒菜?
赵经年给金陈郸加菜:“你吃你的,看别人不耽误事儿。”
“老公,晚上也要在医院守着吗?要不你就在家里休息吧,医院我去就够了,别弄得明天我们俩都经理疲惫,谁来照顾朵朵?”
赵经年道:“没关系,我这两天反正休假。再者,在医院也能休息,不会影响明天你放心吧。”
袁雪丽坐下,两老也到了。
袁雪丽动筷子就好个夸:“叔叔真是真人不露相啊,居然能烧得这么一手好菜。看来这几天我住在这里是有口福了,刚好,我也能跟叔叔讨教讨教怎么做菜。”
金陈郸听着这恭维人的话,就有些不舒服。
都说喜欢谁没有理由,讨厌谁也说不出个具体,但有一点能确定,同类更反感同类人。
金陈郸当初就是用嘴甜一点一点攻克梁秋云,现在又来一个袁雪丽,明显这道行比她还高深。
所以金陈郸开始瞧不顺眼这人了。
袁雪丽不光是嘴巴会说,也很会来事儿。
金陈郸弱在她只会嘴巴服软,说漂亮话随口拈来,却只会说,不会做。
或许金陈郸是看到了袁雪丽比她过之的点,所以不那么高兴。
金陈郸吃一口鱼,没味儿。
再换个青菜,同样没味儿。
再换煎炒的豆腐,水煮的。
金陈郸沉着气,再换排骨……
哌!
筷子直接拍在桌面:“家里是穷得买不起盐了吗?为什么一道二道菜都不放盐?”
金陈郸忽然发难,桌上人全都朝她看了去。
赵经年正在给她装汤,汤放在她面前,当即拿着筷子尝了尝。
“没盐吗?我尝尝看。”
豆腐……清淡,青菜嘛、也……味儿挺淡,至于鱼和排骨……
赵经年看向岳父:“爸,您是不是忘记放盐了?”
金富贵犹豫着,内疚不已,“不知道口味淡一点是怎么淡,我就没放盐了,我不知道口味清淡该怎么做……”
陈学梅一听,这死老头子,“口味再清淡,你也不能不放盐啊!”
陈学梅也跟女儿一样,拍了筷子不吃了。
那边金陈郸已经黑着脸起身,拿着外套准备走了。
金富贵着急的想要解释,想要补救,内疚得不行。
“陈郸啊,别走,爸错了,马上回锅放一点盐,你这不吃东西怎么行啊,我这马上就去。”
金富贵一手端一盘菜进厨房,忍不住又回头看女儿。
“你别走啊,爸马上就出来。”
陈学梅一边就跟外人看热闹似地,还说风凉话呢。
“你个老头子,是不是老糊涂了,现在煮顿饭而已,你也能搞出这种事来,你是不是存心让女儿女婿添堵啊?”
袁雪丽有些意外,这老太太,这样的时候,不是应该帮着自己老板儿跟女儿女婿说话吗?
金陈郸又不是傻的,这种母亲,她不会很喜欢的。
难怪听说能放在婆家带朵朵,她二话不说就给了好脸,立马跟梁秋云认错又道歉。
看看她这父母,哪里是能带得好孩子的?
老母亲太强势,搞不清状况,只知道嘴巴说话。老父亲是个软弱无能的性子,怎么说都不吭一声。
袁雪丽起身,帮老父亲把金陈郸拉回来。
“陈郸,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