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晨风进卧室的时候,看她靠着床头坐着,手里还握着李舜娟给她的档案袋。他忽然有些好奇,这档案袋里都装了些什么?会不会和他有关?因为她从医院出来后,整个人精神状态就不好,还有些犹疑,似乎想和他说什么,却又不想说,欲言又止的样子。知道她肯定是一个人又在胡思乱想,就走过去,拿了她手里的东西放在床头柜上。
本来还在发呆的林空空,看手中的东西被拿走,就抬头问他:“你回来了?”
“嗯……”
他应了个单字,看她的头发还有些湿着的样子,不悦的蹙眉,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果然还是潮湿的。
“怎么不把头发吹干?”
林空空看着他不悦的神色,也不敢说自己是心不在焉的忘了,就伸手拉了拉他的手,随口扯了个比较合理的谎:“因为我觉得你快回来了,所以给你留着呢?”
“给我?”
“嗯。”她点头如捣蒜。
“别点了,鸡啄米一样,难看死了。”他嫌弃的说。
“这是点头,怎么就是鸡啄米了?”
白晨风却不想和她较真儿,又伸手揉了揉她的发,感觉里面都还湿得挺严重,就伸手把她的长发都拢到身前。果然,发稍还在滴着水,这下他是彻底无语了,只无奈的看着她。
林空空大脑正处于当机状态,看他只是用漆黑的瞳凝着她,也不说话,一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就问:“你盯着我看什么?我脸上有脏东西?”
白晨风深呼吸一下,又吐出一口浊气,才有气无力的说:“你怎么这么懒?”
“懒?”林空空觉得自己背上这么个懒鬼的罪名,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委屈的,“我已经很勤快了,哪里就懒了?”
“勤快?连头发都懒得吹,这就是你口中的勤快?”
“这不是个意外么?再者说,就是让你帮我吹头发也是应该的,你怎么知道我就不是故意留给你的?”
“噢!那我还真是荣幸,见识到了最懒的人。”
“我一直不都是这样吗?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至于这么大惊小怪的?”
白晨风用眼神刮了她几下,脸上虽然不情不愿,脚下的动作却是挺麻利的。片刻也不耽误的去了洗漱间,从柜子里找出吹风机,连接好电源,坐在床边上,伸手向林空空示意,让她过来。
林空空十分满意的凑合过去,躺在他的腿上,就像往常一样,让他帮自己吹干头发。
在吹风机暖洋洋的电风作用下她有些困顿,昏昏欲睡的。
“你这会儿先别迷糊,我还有事情要和你说。”
“什么事?明天再说成吗?”她的声音已经充满了睡意,完全是在条件反射的迷糊着。
“不行,必须现在说,你那档案袋里都装了什么?我看你对着它总是心事重重的。”
这个问题就像当头冲她泼了盆冷水一样,让她从头凉到了脚,人也顿时精神起来,睡意全无。
“没什么,就是她留给我做纪念的一些东西,和她自己的一些存款。”
一个快要死的人,给自己最重要的人留些东西做纪念,以便自己哪天离世,被人想起的时候也有个情感寄托,这是人之常情,白晨风也不疑有他,就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
他一沉默气氛就安静下来,林空空也就自然而然的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