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林空空睡梦中被康辰辙的电话吵醒,迷迷糊糊的问了白晨风几句。听着他们电话里说的事,与简单有关,顿时,睡意全无。
她这一出奇的精神,就苦了白晨风,她不睡便也不让他睡。硬是让他拿着《楚辞》讲了许久,说是当成眠歌来用。
白晨风看着完全没有睡意的女人,额角跳了几跳,戏谑着说:“你确定要用它做眠歌?不怕沉于汨罗江,以身殉国的屈原被你气活?”
“活了更好,我就去拜他做夫子,以后也是屈原的学生。”林空空拿着笔在记事本上认真写着,字体清新流畅。
“屈原知道你把楚辞当眠歌,还会收你?”
“那我不当眠歌。”
“好,那你睡吧!”
“我不睡,我要学习,是你说里面句子拗口,生僻字太多,没人讲解我看不懂。”她如是回复。
白晨风想说,我那是想和你攀谈,才没话找话来说,你至于这么瑕疵必报么?大半夜的让我讲《楚辞》?但也只是想想。
“明天吧!今天太晚了。”
“你不讲我就不睡觉了。”赤?裸?裸的威胁。
白晨风只能妥协了,不情不愿的说:“成,我讲。”
于是,夜深人静,惊才绝艳的清俊男子,用略微冷清的声音,念一段古时楚地的歌辞,再用现时白话翻译一遍。
旁边的人儿平时看似迷糊,这时却是精明得很,稍有不认真或是应付,就用纤细雪白的手指,点着书籍让他重讲。
直到林空空困顿了,沉沉睡去。他才清清嗓子,无奈的看她两眼。想想自己刚才做了什么,不知道去照照镜子,此时的自己会不会是满脸黑线?
将《楚辞》放于枕边,替身边的女子仔细盖了被子,在她素净的脸颊上轻轻印了个吻,平躺下,看着床幔,毫无睡意。
别扭的把眼转向睡得安静的人儿,这瑕疵必报的小性子,是为今天惹了她报复呢吧!平白无故整出这么个幺蛾子折腾他,她却睡得这样踏实?简直不讲道理到极点。
刘琨曾说:“何意百炼刚,化为绕指柔。”意思就是,哪里会想到,我堂堂男子汉,竟落到任人宰割,不能反抗的软弱地步。
如今自己不也正是这番处境么?哄个女人睡觉,竟然讲解《楚辞》讲了大半夜。这事儿要传出去,自己哪里还有半分的威严和脸面?
无奈叹息,忽然觉得,要男人做到富贵不淫、贫贱不移、威武不屈,并不难。难的是在乖张俏皮,活灵活现的女人面前不折腰。
爱情果真是盲目的,她的任性蛮横,在他眼里都是灵韵,都是楚楚动人。不要说苛责了,似乎还喜欢得很,看样子,自己还真是病了。
伸手把身边的人,连人带被拥进怀里,虽已经是半夜,却注定好眠。
————
翌日,清晨。
睡梦中的林空空感觉有些口渴,微微睁开双眼,看了看身边依然熟睡着的男人,轻手轻脚的下床找水喝。
喝了一整杯温水,感觉嗓子很清爽舒服,就试着发了几个音阶,完全没有问题。
能说话了?她兴奋的快步走到床边,结果,像来警觉浅眠的男人,依然睡得踏实,根本就不知道身边发生了什么。
现在叫醒还是让他多睡会儿?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轻手轻脚的上了床,挨着他躺下,用发梢在他脸颊上反复描摹。
白晨风是被脸颊上痒痒的触感唤醒的,睁着还有些睡眼朦胧的眸子,不悦的看着作怪的小女人。
林空空正好被抓了个正着,手里还握着自己的发梢,想来就是用它在他脸上拂出来的痒意。
“小白,你醒了?”她脆生生的说。
“时间还早,怎么不多睡会儿?”他问着话,伸手揽了她贴在胸口处。
“睡不着了。”
“……”
白晨风不语,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怔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刚刚是她在说话……
他蹙眉,轻轻抚了抚她颈间细细的那条印子,“你……能说话了?”
她笑得眉眼弯弯,“嗯,所以我就赶快把你叫醒,和你分享一下。”
“那你也要少说话,不要刚刚能说,就叽叽喳喳的说个没完。”
“这么久没说话,我要说个够,你看,这伤口都长好了。”她说着用纤细雪白的指,轻轻描摹了下伤痕。
“那你也要少说话。”
“好……”把小脑袋埋到了他的颈间,使劲儿拱了拱。
他轻笑一声,声音还带着晨起的沙哑质感,比往常的音色少了些许清冷,愈发磁性满满的了。
“你是猪么?拱什么?”
林空空抬头,不乐意的看着他说:“我要是猪,你就是猪的食物。”
他没反应过来,蹙了清俊的眉,“什么怪理论?”
“人们不是总说猪拱食么?”
“亏你想的出来!”
他说着把依然在他颈间,拱来拱去的人儿捞上来,紧紧的覆在怀里。
“再陪我睡一会儿。”
“我睡够了。”
“昨天明明很晚才睡。”
“我能说话了,太兴奋了,睡不着,你也别睡了,起来陪我。”她撒娇似的揽着他的颈说。
白晨风这一大清早,感觉备受煎熬。他是个正常男人,身边是他爱着的女子,她这么在他怀里拱来拱去的,拱出一身的火。
深呼吸压下身体里的小火苗,咬牙切齿的说:“纪蒙蒙,你再闹,我就给你加个晨练!”
林空空先是怔愣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