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沐浴后的林空空闭眼平躺在床上,长发散在头顶,两只纤细雪白的小手交叠着放在小腹上方,乖巧安静。
白晨风也平躺着,却是把两手交叠放在后脑处,睁着清冽的双眸,静静看着床上的帐蔓,丝毫没有睡意。
林空空听着他的呼吸,知道他没睡,正好自己也睡不着,就侧过身子看他。
“怎么不睡?”白晨风转头看她,说着话,已经把枕着的手臂抽出来,伸过去把她揽到了胸前。
林空空的脸颊贴在他的肩头,纤长的手指在他胸口上一笔一划的写着,“你怎么不睡?”
“我睡不着。”
“我也睡不着。”
他不悦的蹙眉,“怎么?又在胡思乱想什么?快睡觉!”
“不讲道理!”
等她写完字,捉了她的小手,眉头蹙得更深,“不要学大人讲道理,睡觉。”
林空空伸手抚平他眉间的褶皱,“你怎么总皱眉头?”
“因为你不听话。”他语气不好,蹙着的眉头却已经松开。
“冤枉……我哪里不听话了?”
“听话就赶快睡觉。”无辜的眨眼。
“你给我讲个故事吧!”
“又讲故事?”他清俊的眉不由自主的又蹙了起来,感觉讲故事可比盖房子难多了。
林空空避开小腹,翻到他身上,居高临下的命令,“不许皱眉头!”
握了她的腰,低笑一声,无奈的说:“你怎么这么皮?下来。”
“你不给讲故事就不下去!”傲娇的模样。
“那你就在上面睡吧!”
“睡就睡……”她写完字威胁了人,看他依然不理她,万分不高兴的,戳了戳他的胸膛。
她本来散在身后的长发,此时流泻下来,就散在他的胸膛上,有些爬进了脖颈里,痒痒的。
她被长发遮住了脸,笨拙的把头发拉出来理了理,一低头,又散了下去,索性也不理了。
白晨风叹息一声,伸手把头发替她理好,又挽起来打了个结。
林空空开心了,撒娇似的把脸颊贴在他的颈上,深吸了口气,清冽的味道,是她最熟悉的。又用脸颊蹭了蹭,光滑柔软的触感,相当舒服。皮肤真好,默默感叹了句,心满意足的赖在他身上。
她是舒服了,白晨风却有些难受。她是个压根儿就不知道,性感为何物的女子。平时的睡衣都是纯棉或亚麻的居多,而且宽宽大大,舒适就行。今天外婆给找的这件却是真丝吊带睡裙,领口用嫩绿色的绣线铺着简单花纹,清新自然的文艺气息很适合她。
乳白色的丝滑面料,非常衬身形。纤小的肩头莹润如玉,精致的锁骨漂亮似蝶,难经一握的腰身勾勒出女性最美的曲线,微微隆起的胸脯,虽不丰满但纤巧圆润,像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一般,清纯又致命。睡裙的长度也是恰到好处,不长不短刚好遮住臀部,两条纤细笔直的腿引人遐想。
这是他小心呵护着的人,此时轻轻盈盈的身子贴着他,柔软芳香。就算他的性情再冷再淡,也终究是个男人,而且,他们已经很久没在一起了。
他的眸色变暗,燃起了两团火,身体抽紧,喉咙也是一阵阵的发干。理智告诉他,这是母亲未出阁时的闺房,在这里怎么可以有邪念?这是大不敬,还是忍着吧!这两天忍得还真是……辛苦!明天,一定带她回s市,无奈的看了她一眼,一动不敢动了。
林空空感觉到他僵硬着身体,不解的看他。重瞳如墨,翻涌着的墨色深深浅浅,预示着主人此刻浓重的欲念。她微微向后退了退,离他远了一些,再看看他们两人的姿势,好像……好像是有点儿过于亲密了……
神色怏怏的爬下来,乖乖躺到他身边,两手依然交叠放在小腹上,闭上眼,准备强迫自己睡觉了。
白晨风看她,轻颤着的睫毛像翩跹的蝶,一闪一闪的,哪里是睡着的模样?心里暗暗想,以后,还真是要看些童话故事,不然,不知道怎么哄这个童心未泯的小女人。
看她没达成所愿的装睡,心里不舍,又把她揽到怀里,“要不……和你说说我妈妈的事?”
林空空惊异的看他,她以为他再喜欢她,也不会从仇恨中完全解脱出来。他的母亲,她的父亲,是他们之间永远不可以跨越的鸿沟,只要提到了就会伤害彼此。所以,这个话题他们都是默契的相互避开。
而这一刻,他主动提起,这是不是意味着,他愿意放下过去,未来与她坦诚相待。眸光深深的看他,似是想看进他的灵魂深处,在他眼里读出来更多的却是疼惜。
这十年,她一直觉得自己的爱情得到的不够光彩,以阴谋开始,用欺骗维护。对待他,她总是小心翼翼。
在爱情的空间里,她是最缥缈的尘,而他是无所不能的神。不公平的一切注定了后来,他的高傲和她的卑微。其实,没有人知道,这段感情让她多痛。
一次次忽略他的冷漠,追逐着他的脚步;一次次把真心捧到他眼前,不管他是不是珍视;一次次为他考虑,即使前方荆棘满途,赤着脚她也能走过去。只要是为了他,即使明知是飞蛾扑火,她也毫不犹豫。
人人都以为她是厚脸皮,死皮赖脸缠着他,其实她的自尊心比任何人都强。只是她爱的更深,想把自己能给的最好的一切都给他。
她了解他的苦,想要保护他,尽管势单力薄,但是绝不放弃。她知道他的孤独,所以,只要他需要,她会毫不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