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林空空拉了白晨风在身边,拿了纸笔和他沟通。对他和康家兄弟是表亲的事情虽然好奇,却也没着急问。心里现在最惦记的是父亲,那天的情形让她觉得事情应该很棘手。
白晨风凝眉看她写字,她没先问他和康家的关系,也没问他怎么来a市了。回家?担心我爸爸?字里行间都是对纪忠良的关心,这个不合格的父亲在她心里竟然这么重要?
抽出她手里的笔放在桌子上,又把她的手包裹进掌心,撇开重点的说:“你现在的任务是养伤,什么都不要想。”
林空空看着他,清澈的眸子里满是坚持,指了指记事本上“我要回家”那几个字。
白晨风看着她执拗的模样,有些心虚,伸手把她揽到胸前,不能让她看到自己挣扎的模样。
林空空感觉他有些不太对劲儿,想看看他,却被他用力扣在怀里,根本无法抬头。
“我好不容易能来a市见你一面,多陪陪我……等你颈上的伤口好了,就送你回去。”
他的语调平缓,清冷的音色里透着几分柔软,林空空有些不舍得拒绝他。但心里又担忧父亲,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办。
白晨风感觉到她软下来的态度,继续循循善诱:“就算有什么事,你回去也解决不了,只能跟着着急。你现在有伤,我怎么放心你回去?”
林空空似乎还没学会怎么拒绝他,内心交战着,伸手轻轻抓了他的衣角。
白晨风看她的情绪动摇的差不多了,低头吻了吻她的脸颊。
“辣眼睛!”
林空空寻着夸张至极的声音看去,看见康辰辙正姿态悠闲的半倚着墙壁,端着水果沙拉,用牙签扎了吃。旁边康辰轶西装笔挺,看着他们的眼神沉静淡然,温润如玉。
忽然想起这是在旁人家,不好意思的松开白晨风的衣角,脸一红,微微低了头。
白晨风却是丝毫不见不好意思,侧过身子挡住局促的她。音色冷然:“你不去医院?”
“不去,今天就在这陪!你!”说完似乎觉得还不过瘾,又冲他挑了挑眉头。
白晨风只当做没看见,冲康辰轶说:“你要去公司?”
“嗯。”
“把他也带走,别让他在这碍眼。”
康辰辙闻言不乐意了,“我怎么就碍眼了?”
康辰轶清咳了声,倒是很听话的擒了康辰辙去换衣服。康辰辙不愿意,提出反抗。奈何自己平时太懒,疏于锻炼,根本就不是哥哥的对手。康辰轶轻松摆平自家弟弟,宣告:抗议无效。
临走前告诉林空空安心住在这里,好好养伤。又细心的把钥匙交给白晨风,给他留了钟点工的电话。
他们一走,空气又静默起来。林空空内心仍然很纠结,拿了笔认真的写:可以给我爸爸发条短信么?我想报个平安。
白晨风知道她现在联系不到纪忠良,涉案金额那么大,拘捕令应该昨天就下来了。
“不行。”冷着声音拒绝。
她讨好的摇了摇他的手臂,祈求的看着他。
看她殷切的眼神,实在是不忍心继续拒绝她,就拿了自己的手机给她。
“发吧!”
林空空熟练的打开屏幕,很认真的编辑了一条简短的短信,点了好几次发送都显示未成功。
她着急了,拨通号码,提示是无法接通。她不死心的又拨了一次,依然如此。爸爸的私人手机很重要,不可能无法接通的。
出事了!林空空大脑里盘旋着的都是这个念头,她急匆匆的拨通纪宅的固话。
电话响了许久被接起,阿香的声音传了过来,“哪位?”
林空空刚想说话,就被白晨风一把抢过手机,按了免提,脸色阴沉的说:“我来替纪蒙蒙和你说话。”
林空空刚刚以为他生气了,现在看他的模样应该只是想帮她,就拿了笔快速的写。结果,还没等白晨风说话,对方说了句:“打错了。”就直接挂了电话。
林空空一愣,刚才的声音明明就是阿香的,怎么会说打错了?她说打错了肯定是违心的。她为什么会说违心话?难道她被人控制着,不敢说实话?心里不安愈盛。
低头在纸上快速的写:家里肯定出事了,我要回去看看,立刻。
“刚才接电话的人你认识?”白晨风问。
“我家佣人阿香。”写完这一句,又在“阿香”下边划了横线,接着写:管家的女儿,从小就在我们家。
林空空要表达的意思就是,阿香不可能不认识她。家里肯定是出事了,她才装作不认识她。
现在白晨风笃定,纪忠良已经被拘捕了。至于他家下人刚才为什么装作不认识他们,原因也不难捉摸。这么重要的案子,肯定牵连甚广,估计是怕连累她。现在正是最紧张的时候,应该要她避避风头,不能再和纪家联系了。
“你先别胡思乱想,也许是你听错了,只是声音比较像阿香。”
“我对声音一向很敏感,不可能听错的。”
白晨风看是糊弄不了她了,再继续下去,自己也会遭她怀疑。犹疑着要不要带她回去看看,真相是瞒不住的,她早晚都会知道。
手机振动起来,显示是陌生号码。林空空接起电话,按了免提。
“小姐,小姐是你么?我是阿香。”
白晨风只能认命的替她说:“你家小姐喉咙受了伤,我来替她问,纪忠良的电话为什么不通?”
电话那头的阿香感觉这人不太友好,声音阴冷,而且竟然直呼先生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