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高太后尽力提高声音,道:“官家,你有这番志气,皇祖母很是高兴。”
赵煦一喜,道:“皇祖母,我说得很对,是不是?”
高太后不置可否,转而道:“你可知什么是万全之策,必胜之算?”
赵煦皱起眉头,道:“选将练兵,秣马贮粮,与辽人在疆场上一决雌雄,有可胜之道,却无必胜之理。”
高太后道:“你也知道角斗疆场,并无必胜之理,但咱们大宋却能不战而屈人之兵。”
赵煦嗤道:“与民休息,颁行仁政,即能不战而屈人之兵,是不是?皇祖母,这是司马光他们的书生迂腐之见,济得什么大事?”
高太后叹了口气,缓缓道:“司马相公识见卓越,你怎么说是书生迂腐之见?你是一国之主,须当时时披读司马相公所著的《资治通鉴》。”
“千余年来,每一朝之所以兴、所以衰、所以败、所以亡,那部书中都记得明明白白,咱们大宋土地富庶,人丁众多,远胜辽国十倍,只要没有征战,再过十年、二十年,咱们更加富足。”
“辽人悍勇好斗,只须咱们严守边境,他部落之内必定会自相残杀,一次又一次的打下来,自能元气大伤,前年南院大王之乱,辽国精兵锐卒,死伤不少……”
赵煦一拍大腿,叫道:“是啊!孙儿当时就想该当挥军北上,给他一个内外夹攻,辽人方有内忧,定然难以应付,唉,只可惜错过了千载一时的良机。”
高太后厉声道:“你念念不忘与辽国开仗,你……你……你……”
她突然坐起身来,右手伸出食指,指着赵煦,赵煦毫不退缩的挺胸看着她,却见她满脸怒色凝固在脸上,就此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