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圣庵。
高鹏独自一人,扮作香客前来进香,他出手阔绰,进完香后付了一大笔香油钱,接待他的老尼姑自是对他态度慈和,恭敬有加。
“师太,在下有一事相托,还请师太帮忙。”
老尼姑闻言温声道:“施主请说,若力所能及,贫尼定不推辞。”
高鹏自怀中掏出一封信,交给老尼姑,道:“请师太将这封信交给庵中代发修行的寂静居士,在下过几日再来。”
老尼姑脸色微变,但见高鹏神情温和,似乎没有恶意,而且他能一口叫出寂静的名号,想必知道内情,故而老尼姑也没有说出什么庵中没有寂静此人这样的蠢话。
高鹏待老尼姑接过信后,什么也没说,便就此告辞,老尼姑拿到信后自然立刻就将之交给了陈圆圆,寂静居士正是陈圆圆给自己起的号。
陈圆圆十分诧异,想不通谁会给她写信,然而她打开信件后,却猛然站起身来,脸色剧变。
只见信上写道:“若想见你女儿阿珂,五日之内,叫奉天玉和尚带上‘那把’军刀于此等候。”
陈圆圆绝美的脸上神色变幻不休,在房中踱来踱去,口中喃喃叫唤着女儿的名字,“阿珂,阿珂,我可怜的女儿,你究竟在哪里?”
片刻之后,她定住脚步,提笔写下了一张信笺,到后院鸽笼边,取出一只信鸽,将信笺塞入信鸽腿上竹筒,随即放飞了信鸽。
……
五天后夜里,高鹏带着九难与阿珂往三圣庵而去,叫开庵门,开门的却是上次接待高鹏的那个老尼姑,当她看清阿珂的长相时,也不由一惊。
不过她也不多言,只恭声道:“施主,寂静居士已等候多时,请。”
“有劳师太。”高鹏抱拳一礼,便与九难阿珂跟着老尼姑往后堂行去。
陈圆圆正在房中坐立不安,一个是因为奉天玉和尚尚未赶到,一个是因为那自称知道女儿下落的年轻人迟迟不至,她患得患失下,这几日可谓是寝食难安。
便在此时,只听得门外一道清朗的声音吟道:“风中弱絮荡轻盈,赢得世间倾国名;昨日江山今夜月,琵琶一曲唱生平。”
陈圆圆浑身一颤,猛然转身看向门口,却见一名潇洒俊逸的男子双手负在身后,施施然走了进来。
陈圆圆按捺下心中焦虑,上前施礼,道:“出家人寂静,见过公子。”
高鹏抱拳还了一礼,道:“居士无须客气,怎不见奉天玉和尚?”
陈圆圆忙道:“我已飞鸽传书通知他,只是路途遥远,他尚未赶到,不过我想这两日也该到了。”
说到这,陈圆圆小心翼翼的道:“却不知我那女儿……”
高鹏闻言轻轻点了点头,对门外道:“师父师妹,你们进来吧!”
当阿珂走进房间,看到陈圆圆的一瞬间,几乎没有任何疑虑,立刻就相信了陈圆圆就是自己亲娘这件事。
不说母女间那血脉相连的感应,单说两人的相貌,根本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说她们不是母女都没人信,要不是年纪相差过大,这看上去简直就是双胞胎姐妹。
“你是我娘?”阿珂站在门口怔怔问道。
陈圆圆以手掩口,泪水止不住的流出,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只得不住点头。
“呜……娘。”阿珂瞬间泪崩,哭着奔向陈圆圆,扑进了她怀里。
“阿珂,我的女儿,我终于再见到你了,呜呜呜……”
母女俩抱头痛哭,九难与高鹏对视一眼,略感尴尬,淡淡道:“鹏儿,我们先去外面等等吧!估计她们母女,有很多话要说。”
“是,师父。”
师徒二人出门而去,到后院中石桌旁稍坐,这一坐就是近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陈圆圆与阿珂母女才双双红着眼睛,走出房门。
九难与高鹏站起身,看向母女俩,却见陈圆圆径直走到九难面前,屈身一礼,道:“多谢师太养育阿珂成人,照顾她这么多年。”
九难诧异的看着陈圆圆,道:“你不怪我?”
陈圆圆缓缓摇了摇头,温声道:“我又有什么资格怪师太呢?阿珂的爹害得你家破人亡,我们一家都欠了你。”
九难轻叹一声,淡淡道:“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你跟阿珂是无辜的,我不会再把账算在你们母女头上,只是不知道,你们母女日后有什么打算?”
陈圆圆拉过阿珂的手,怜惜的道:“阿珂留在我身边,只会害了她,还请师太送佛送到西,帮人帮到底,还是让阿珂跟在师太身边吧!”
“娘,你……”
“阿珂,娘这一生罪孽深重,余生只想常伴青灯古佛,也好稍赎罪孽。”
高鹏皱了皱眉,忍不住开口道:“居士此言差矣,你能有什么罪孽?人说红颜祸水,其实红颜从来不是祸水,真正的祸水,是男人自己心里的**。”
“因为自己的过错导致失败,就把这失败推到女人身上,以粉饰自己并非昏庸无能之人,而是被女人迷惑,哼,我最看不起的就是那些将自己的失败推到女人身上的人。”
“周幽王为博褒姒一笑,做出烽火戏诸侯的荒唐事,这能怪褒姒不爱笑?身为君王,连什么事做得,什么事做不得都分不清,毫无分寸,这样的君王不亡国谁亡国?”
“再说唐明皇,他独宠杨贵妃,荒废朝政,这是他自己荒淫无道,与杨贵妃何干?”
“若他真是个勤政之人,即便要宠后妃,也完全可以在处理好朝政之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