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见过西北宗教局第六处毛处长,但这个老者的相貌,却和文雄隐隐有四分相像。
突然之间,我好像明白了什么。
文雄的老叔虽然没有出声,但他这种气场却给了我一种无形大的压力,就好像他坐在那里,我仍有一种危险的感觉。
怪不得这人曾是宗教局第六处的三把手,他肯定是一步步踏着生死经历走过来的!
因为经常跟宗教局第六处打交道,我知道宗教局第六处的一把手,是某一位身在朝堂的领导兼任,二把手实际上就是一把手,而第三把手有多大的权势,自然不言而喻。
虽然他现在已经退居二线,但能调动的资源,也不是一般人能想象到的。
但现在想这些这些显然没用,我只有一步一步地走向那个专设给我的小桌子。
大厅中除了有文雄的老叔之外、还有西北局的老白、“黑李逵”、甚至还有那个提供了对我不利证词的臧明,这几个人坐在左手边一第排的位置,他们转头望向了我。
我扫了他们一眼,哼了一声,就匆匆往前走。
看来宗教局第六处将他们请来,就在公审的时候做个见证,而华中局的李厚德副处长、张根武,还有方先念,以及杜金凤,我都没有见到。
不晓得他们是不清楚公审的时间,还是宗教总局根就本没有请他们过来?
虽然还没有公审,大厅中的这种形式已经让我感受到了压力,李涵和金一鸣只是心有正气,并不能帮我。
满场有心帮我的,估计也就一个董百川。
但董老并不是当事人,也没参与对雷丹丹的追捕,根本没有话语权,再加上他来宗教局总局,本就是犯了错,所以我根本指望不上他。
我顿时秒懂,怪不得陈国汉大相师对我公审不太看好。
连我自己也觉得希望不大。
在桌子后坐定,对面的六人中一个国字脸的人啪地拍了一下手中黑漆漆的木头,“我是宗教局第六处的崔鼎生,是宗教局第六处的顾问,这次代表宗教局对你进行一次公开的讯问,希你望能老实回答。”
这人说话铿锵有力,说话竟然有一股金鼓之音,虽然没借助任何话筒,这个大厅中竟然隐隐地有回声,他和章先生一样是宗教局第六处的顾问,就说明实力不一般。
我嘿了一声,懒懒地点了个头,“你问吧。”
这个崔鼎生哼了一声,“你这个态度,对这次公审好像不怎么满意啊?所谓公审,就是要对这个玄门小圈子里所有人的人都有个交代的,有什么意见你可以提!”
我将身子坐正,对着这个崔鼎生道,“我的意见就是你们根本不该进行这次公审,我是无罪的!”
崔鼎生不再搭理我,笑了一下,抓起了桌案上一叠厚厚的文件,打开之后径自朗读了起来。
这一叠文件记录文雄之事的始末,从李厚德和老白怎么找的我、我怎么卜卦追寻的雷丹丹、一直到文雄死去,写的很详细,这人整整念了半柱香的时间。
用意可以就是给所有人说清楚来龙去脉。
当这这个崔鼎生念到我勾引邪徒,将文雄害死的时候,我猛然站了起来,双手撑住桌子,“我没有勾引什么邪徒!”
崔鼎生将文件放在桌子上,对着我道,“你不要咆哮!在那个落梧村外的山崖上,发现了雷丹丹之外女人的头发,这个你怎么解释?”
我没想到除杜金凤之外,老白他们也找到了左宁的头发!
崔鼎生将手一挥,第一排坐着的老白走上来,拿出了一卷白布包裹的东西,最里面果然有两根青丝。
老白在审讯我的时候,并没有将这头发拿出。
他大概是觉得当时能对我施加奇怪的法术,所以就断了让我自己交代的念头,见这几根头发突然出现,我还是楞了一下。
不过我马上道,“我承认是有别的女孩存在,但是那个女孩并不是邪徒!”
崔鼎生将文件和头发都拨到了桌子的一旁,又道,“据你自己在冀北宗教局分处交代,那个女孩会用纸鬼术!而我们在文雄的尸身上,也查到了几处细小的伤口,应该就是被所谓的纸鬼术所伤。”
我又怒又气又惊讶,在冀北宗教局密审的时候,那个地中海给我施加了虫花膏,我好像说了左宁的事情,但具体说了什么,我完全不清楚。
没想到他们竟然知道了左宁使用纸鬼!
见我没有反驳,崔鼎生又道,“而使用纸鬼术的人,本来都是一些心性不正之徒。”
他转头向着大厅中所有的人道,“这个纸鬼术大家应该都听说过吧,是以邪法将人的魂魄封在秽纸之中,加以折磨,磨去鬼魂的凶性,让鬼魂与秽纸合二为一,属于邪法养鬼术中一个比较凶残的法子。”
见他向着大厅中所有的人解释,我心中长叹了一声。
纸鬼术确实是如他所说,只是左宁的纸鬼术和别人的不同,她的是至亲之人自愿保护她,从而进入秽纸之中。
但我现在和他分辩这些,无力的很,也没有人在意这些细节。
崔鼎生给大家“科普”完了之后,转头又向着我道,“这个邪法纸鬼术基本已经失传,现在宗教局这边有记录的,只有悯天教一个叫做封城纸魔的人还有传承。这个女孩会纸鬼术,定然和封城之魔有关系,说她是邪徒,不为过吧!而且当晚在落梧村,也确实出现了不少在宗教局挂了号的邪魔,这个女孩应该和他们是一道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