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这脚步声很急促,我又刚好在行炁的话,是压根听不到的。
我马上一个激灵爬起来,从庙门那探出头去,只见远处的树林间,出现了三个模糊的身影。
这样的荒山野林,这样大雨的环境,除了宗教局第六处,根本不会有其他人。
我将身子伏到最低,然后像灵猫一样从这个庙中脱身而走。
而在这个山神庙附近有一片密密的灌木林,借助树木和庙宇的掩护,我钻入了这片灌木林中。
奔了一会,感应了一下身后,那几个人似乎并没有追上来。
但我对他们能找到这个山神庙,感觉毛骨悚然又匪夷所思。
要知道这个山神庙距离我跳入大河的落点已经极远了,而且又偏,雨水会将一切气息都淹没,他们是如何找到我的呢?
巧合?
出了灌木林之后,我微一犹豫,决定推断一下遁逃的方向。
根据纯方位进行推断,我的生辰八字显木,而东西南北中,分别代表金木水火土。
南方和西方分别代表火和金,为我的克星,东方与我相符,意义不大,停下又肯定不行,那只有往北逃了。
北为坎水,按说水利于木,可使枝繁叶茂;但水又代表强盗和祸患,选择北方,也就是风险和机会各占半一。
人活在世上,其实每一步都是在赌,方位在我脑子里过了一遍之后,我马上往北走去。
其实上,这种判断是并不是太可取,脱离了卦象的判断是没有依据的,可此时的我,只能这么做了。
往北奔走了一段时间之后,我遇到了一片村庄,大雨中的庄村静的像是一副水墨画。
此时我根本没有心情欣赏,马上转而走开。
宗教局第六处或许会搜查这些村庄,而我现在要做的,就是远离这个地方。
出了村庄之后是密密的刺槐林,刺槐林又被称为鬼木林,想到这,我摸了摸自己空落落的胸口,要是有牙牙在,好歹也有个伴。
不过我马上又想到,宗教局第六处的这些人不是邪徒,牙牙若在他们跟前现身,恐怕以后会有更大的隐患。
然而在刺槐林中停留了还不到十分钟,我再次看到了人影,径直在我往我这边走。
我感觉头皮一阵发麻。
什么鬼?
我觉得有些对不劲了。
虽然有很多玄门异术我没有见过,但是再厉害的玄门异术,想要在山林中找移动的人,也不能做到精确的跟踪,除非他们有天眼一样的东西。
但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马上翻身而走的我怀疑自己身上是不是带了什么东西?
最重要的牙牙、桃元、以及阴相法都交给了李副处长,剩下的全部被专案组的那些人搜去了,后背的符篆也被河水冲掉,现在我身上除了衣服,就是这个不锈钢的手铐了。
难不成问题出在这个手铐上?
那些人影虽然像知道我的位置,应该不是很具体,所以他们远远没有我奔逃的快。
而且我信奉一句话,猎狗永远是追不上兔子的。
兔子奔走是为了逃命,而猎狗奔走是为了邀功。
将那些人影彻底的甩掉,我已经来到了一处山坳里。
我准备将这个手铐给除掉。
一般人想除掉这个手铐简直是不可能,对玄门中人来说,只要没有东西压制身体的炁,是可以做到的。
我现在单手都能提起三四百斤的力量。
用力相挣,那手铐咯咯作响,然而我的手腕处也勒出了一道深沟来,疼痛难忍。
最后我只得将上身的衣服再次脱掉,在镣铐上缠了几十圈,让它不能再伤到我的手,再用力相挣的时候,咔嚓一声脆响,这个跟了我十来天的手铐断成了两截。
我将两个手腕上的卡圈又艰难的掰掉,双手终于获得了自由,对着这镣铐看了又看,只见这个镣铐光溜溜、冰冷冷,也没看出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
正准备将其抛弃,忽然又想,如果真是这镣铐帮助宗教局第六处的那些人锁定了我的位置,我何不将计就计,将他们引到别处?
我看到身边不远有一条小溪,大概是下雨的缘故,它此时流的很急。
我将从身上取下的镣铐卡在了一截木头上,投入了这条小溪之中。
这个小溪最终肯定是汇入深潭或者河流之中,很有可能是汇入之前的那条大河,如果宗教局第六处的人是根绝镣铐来确定我的方位,那就顺着这个木头追吧!
我朝着丢弃镣铐的方位反向而走。
然而反向而走就是上山。
宗教局的那些人再厉害,也不是神仙,他们能确定我的位置,多半应该和那个手铐有关,现在手铐已经去除,只要拖到天黑,他们不但会失去我的气息,又会失去视野。
那我就可以从这里逃走。
一般情况下,我是不会选择往山上走的,因为往山上走太费劲。
估摸着问题就出在哪个镣铐上之后,我想翻过这座低矮的山。
翻山就比正常行进要难的多了,速度和之前相比,慢了一倍还不止。
好不容易翻过了这座低矮的山,此时的天色更加暗淡,现在应该是下午的四点钟左右,但因为阴雨的关系,距夜幕降临,估计也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了。
在水中潜游,在雨里奔走,现在又上山,就是铁打的人也扛不住,我找了一块相对避雨的山石,坐在上面休息,将气息调匀。
就在我调适气息的时候,耳中突然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