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空道歉不止表现在言语上,她还接过萧宝宝手里的白毛巾,给茶爷擦了擦手。
忍不住说他:“星潮季季有,不缺这一次,你说说你,为了赶这次星潮把自己弄得重伤,话都说不了,值当吗。咱寿元无限长的,不稀罕这一次。”
这次抱怨里带着点子真关心,倒让茶爷听着舒服了点儿。
但他有苦说不出啊,也不能说。
可空空说了。
“是你一定需要星潮吧。”
茶爷闭着的眼皮子一跳。
萧宝宝又说空空:“心里知道就行。”
何必说出来。
空空委屈:“我也没办法啊,稍一想就知道了。”
茶爷心道,这糟心的獬豸。
萧宝宝问茶爷:“师傅,咱就在这海上飘着啊。”
茶爷仍是闭着眼,老子不是你师傅!
萧宝宝往海面上望了一圈,哪边都望不到边。
叹气:“要是大家都在就好了,热闹啊。”
“是啊。”空空跟着叹气:“三师傅你太心急,要是咱们来之前带上溪儿他们,这会儿多热闹多开心啊。”
茶爷:我是来做正事的!
萧宝宝:“师傅,咱就这样飘着?”
这样就行了?
茶爷蓄了半天力,终于说出一句话:“到海边,等涨潮,冲浪。”
明白。
空空:“师兄,边在哪啊?”
她看哪边都一样。
萧宝宝转身趴在棺材边上,手探入星海中,其实什么也摸不到,但他奇异的能感觉到海水。
空空照他的样子也去探手,空空如也。
萧宝宝拔出手来一指:“那边。”
两人开始划船。
茶爷总算睁开眼了,感觉了下方向,心里哼了声,这小子也不算一无是处。
又攒了半天力。
“避开人。”
萧宝宝点头,表示理解:“你老人家不方便嘛。”
空空却想到别的:“三师傅你不是跟谁都关系好吗?若是他们见到你这样是不是会送很多礼?”
收礼是一件多么有意思的事啊。
空空脸上全是向往,向往有拆不完的礼盒,数不完的惊喜。
茶爷又把眼睛闭上了,这糟心的獬豸。
萧宝宝忍笑,他们也就这个时候能猖狂,等茶爷一好——希望他看在两人孝顺的份上从轻发落。
萧宝宝决定避开人,但,有时候缘分一来挡也挡不住,尤其它接二连三的时候。
看的好好的前头没人,突然就凭空出现一个身影。
略熟。
两人正好脸对脸,同时一愣。
萧宝宝张了张嘴:“竑?”
竑看眼空空,问:“夜溪在?”
萧宝宝黑线,你那一脸什么表情啊。
摇头。
竑松了口气,又回头看了眼,急急道:“我还有事儿,先走了。”
说完人又不见了。
空空懵:“他是在逃命吗?都没跟我打招呼。”
亏得她一直冲他招手。
萧宝宝耸肩:“谁知道啊,上次遇到他也是这幅模样。”
再次确认了下方向,继续划水。
可惜神识不能用,不然方才就能避开竑了。
划着划着,海里又钻出个人来,又和萧宝宝面对面,双方一愣。
还好,不认识,不然萧宝宝都怀疑是他们约好了在此汇合了。
一个很好看的男子,清瘦而不驯。
还是不如自己好看,萧宝宝这样想。
男子看看萧宝宝,再看看空空,又扫了眼他们身下,嘴角抽了抽。
棺材...
棺材板挺高,以他脑袋的角度看不到里面有什么。
萧宝宝咧嘴一笑:“相逢是缘,这位兄弟要不要上船一叙?”
男子再看眼棺材,嘴角又抽了抽。
他才不会上这样的船。
“不用,谢了。”
说完一个猛子扎不见了。
空空:“声音还挺好听,人也挺礼貌的。”
就见躺着的茶爷做了个撇嘴的表情。
“哟,三师傅你听出他是谁了?”空空手指头按住茶爷嘴角,给他把嘴扯正。
茶爷又生气了,老子脸没瘫。
不说话。
萧宝宝奉承:“这世上就没有咱师傅不知道的人。”
空空:“是是是,不是咱师傅不方便见人,非让那小子跪下磕仨头。”
这下,茶爷的嘴角又往上翘了。
兄妹俩交换一个眼色,老小孩老小孩,顺毛捋。
继续划,又有缘分来了,这次来得好大的一片。
同时发现对方,双方皆是一喜,那一大片一闪变回正常人大小。
空空尖叫一声,吓得茶爷老心脏差点儿蹦出来,忙睁开眼,一扫,心里哀叫,完了。
空空跳出棺材,抱住无归怀里的夜溪,欢喜的叫着,旋即发现不对。
“这是——学球球呢?”
萧宝宝变了脸,夸嚓一步直接从茶爷身上跨过去,双手扶住夜溪脑袋两边。
厉声:“谁干的?”
凤屠呵呵:“她师傅。”
萧宝宝没了声息,默默跨回去,伏下跟茶爷商量:“师傅,咱把船变大点呗,坐不下。”
可怜见的,到了这里,明明是他的棺材都不听他指挥的。
茶爷闭着眼,心里气得直哆嗦,自己这熊样儿是不是还要被更多人看见?
棺材变大,四个人分两边坐,夜溪被抱在空空怀里。
无归凤屠惊奇不已,问茶爷。
“您瘫了?”
一丝血从茶爷左嘴角蜿蜒而出。
空空叫:“嘴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