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夫一皱眉,立马呵斥妻子:“老朱和我们来往那么多年了,他发生不幸,难道我们就一直当做不知道?现在有人愿意为他们这件事出头,做朋友的,我怎么可以坐视不管呢?”
然后,他转过头来对我说:“老朱这次死得太邪门了,要是他死后不能安息,有个人愿意帮他,我也是很开心的。虽然我不知道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你问到我知道的,我一定会告诉你的。“
我再次问:“那老朱死后,你可有遇到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吗?”
“没有。”
“真的没有?”这已经不是我第一遍问了,当到这个时候,他还这么回答的话,那看来就是真的没有了。
以那头猪的怨气,怎么会放过他呢?
难道说,做屠夫的人杀戮多了,身上自带一股杀气,这股杀气令恶鬼都不敢接近?
屠夫看我脸色,忍不住笑了一下,说:“给猪做纹身,这件事听起来很邪门,所以老朱和那些纹身师都撞邪了,但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小哥,你好像很希望我出事呀?”
我尴尬了一下,解释道:“我不是希望你出事,只是那些做了纹身猪后面都是经过你的手去宰杀和剥皮的,虽然你看起来和猪纹身没有什么关系,但就这一点上说,你其实是终结那些纹身猪的最后一环,不可说是完全没有关系的。”
屠夫的妻子脸色一变:“别胡说!!”
屠夫一抬手,打断了妻子的话,对我说:“你这么一说,我好像还真的有一件奇怪的事。”
“什么事?”
屠夫说:“我总是梦回到那天给那些纹身猪剥皮的场面。这算不算怪事?”
我一惊!
串起来了!
“很经常梦见吗?”我紧张地问。
屠夫点头,但是神色平常:“挺经常,隔三差五。我总是梦见那天的场景,每个动作、每个细节都和那天杀猪的一模一样,感觉很真实,就像是回到那一天一样。你说这是怪事吧,但我又没觉得有多怪,也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我问:“你第一次梦见给猪剥皮,是不是第二天朱大昌就死了?”
屠夫想了想,才说:“好像是的……但这两件事应该没关系吧?”
“那你以后做梦的时候,是不是第二天都有人死了?”
“不、不可能吧!”屠夫脸色变了,气急败坏地说:“小哥,你的意思该不会是说我在梦中杀人了吧?这、这怎么可能呢?”
“胡说八道!”屠夫的妻子马上呵斥!
我赶紧说:“这只是我的假设,不一定是真的,你们别太放在心上。”
话虽这么说,但是屠夫夫妻俩脸色完全没有一点缓和!
“不,这不可能的,我晚上肯定没出过门!我只是做梦而已,我做梦就算把他们当做那些纹身猪了,我也不可能在梦里面杀人剥皮啊!梦游……不,我不可能梦游的吧!”屠夫已经吓出了一身冷汗,转身握住妻子的手,着急地询问道:“翠花,我没有梦游!对吧?我一定没有梦游出去的!对吧??”
屠夫的妻子反握住他的手,柔声安慰道:“没有。你没有梦游,他们都是瞎说的。老朱和那些纹身师会死,那是因为他们在猪的身上做了纹身,跟咱们没有半毛钱关系。什么纹身猪最后是你杀的,所以你也会遭报应都是吓唬你的!你想你过去又不是没有杀过猪,你杀了那么多猪,那些猪都没有回来找你报仇,那怎么这次的猪被你宰了就会回来找你索命呢?他们都是瞎说的,我看这人白天不上门拜访,非得半夜才来拜门,本身就不是什么正经的人。我们不要搭理他!”
说完,他们就把我赶了出去。
我看他们情绪不太好,于是就没有再纠缠下去,而是回到了车上。
上车后,范雪琦忍不住开口了:“小师叔,那男人真的是在梦中杀人的吗?”
我说:“到底是在梦中杀人,还是梦游,就看今天晚上了。”
范雪琦问:“你觉得那个女人是说谎的吗?”
我点头:“她太紧张了,从一开始就不欢迎我们到访,每次谈到纹身猪的事情的时候,她脸色都变得很不对。尤其是她最后一番话,听起来很像是在袒护她老公一样。如果我是她,肯定不希望自己的老公是杀人凶手的。”
“嗯。”范雪琦点头。
坐在驾驶座上的范无救笑了一声,转过头来对我说道:“你想得还是太简单了!”
“??”
但是范无救没有解释,就把头转回去了。
*
为了搞清楚屠夫是梦游杀人还是梦里杀人,我决定在屠夫家附近蹲点,如果半夜他会出门,那就是梦游杀人;如果没有出门,那就是梦里杀人。
梦里杀人——可比梦游杀人更匪夷所思!
我总觉得屠夫的妻子应该知道什么。
屠夫杀人,一定不是偶尔杀的,这次死的人太多了,闭上眼,一想到养猪场里挂着的那上百张皮,我就心里犯疙瘩!——看来,屠夫杀人后,皮都会挂到那里去了!
“吴深,你既然说那个屠夫就是剥皮的凶手,如果他是梦游杀人还好说,我们能抓到现行,可是如果他是梦里杀人呢?你怎么知道他去杀人了?”趴在后座上,阳钰凡饶有兴趣地问。
我看了她一眼,笑了:“不管是梦游杀人,还是梦里杀人,你觉得他要杀的下一个人是谁?”
“是谁?”说完,阳钰凡脸色一变,指着自己的鼻子说:“该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