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哥。”
疯狗陈光在楚南面前仿佛一个犯了错误被叫家生,十分拘谨。
他身上规规矩矩地穿了套黑色的西装,打着领带,在清晨并不强烈的阳光下,也被晒得满头大汗,却没有去擦一下。
丑陋的光头,没有眉毛的凶相搭配着身上齐整的西装,让疯狗陈光看上去怎么都有些别扭。
楚南坐在别墅院内的遮阳伞下,笑着扭头向旁边的魏霜降道:“你心目中的保镖是不是就该穿这样?对了,还少副墨镜。”
魏霜降没有理楚南,她旁边的宁芷韵就更没有心情。
“以后没必要穿这么正式,大夏天也不嫌热。”
“知道了,南哥。”
疯狗陈光头上的汗也不全是穿西装热的,一大半倒是因为心中紧张。
不为别的,楚南旁边那个祸水级别的女人实在太危险了,总是勾着他的目光瞟过去。
他得用全身的力气才能控制着自己不去看那个女人。
陈光以为那是楚南的女人,万一让楚南看到自己在偷看他的女人,失去出人头地的机会在其次,他实在不想尝试那种地狱般的感觉了。
“宁姨,你叫他阿狗就行。身手差劲得很,但是够狠,最重要是不怕痛不怕死。你这几天可以带着他。”
宁芷韵浅皱了下眉头,道:“让他单独开辆车跟着我。”
楚南又转向疯狗陈光,道:“这个大城市里充满了诱惑和机会,以后怎么选怎么混,看你自己了。对了,抽空去趟纹身室,在头上纹朵红莲花,那样会比较酷一点。”
宁芷韵微微有些不耐地道:“可以了吗?”
一天之间,她名下仅有的三处店铺全都出了事,她必须去应付一些后续的麻烦。比如那些美容院皮肤被烫伤的女人们,比如那位把钧窑笔洗借给她的前辈。
不过今天早是楚南提出给她介绍一位临时保镖时,她还是答应了。
“阿狗,在你倒下之前,我不允许任何人碰她一个指头。”楚南站起来,拍了陈光的肩膀,郑重其事道。
“记下了。”陈光道。
“你开那辆帕萨特,跟着宁姨。”楚南交待道。
……
接下来的几天里,疯狗陈光跟着宁芷韵早出晚归,根本抽不出时间去纹那朵红莲花。
一直到他来江左的第四天晚上,才终于有空闲。
平时都是他开车跟在宁芷韵车子的后面,将宁芷韵送回家后,他再走。
不像楚南直接住在宁芷韵的别墅里,疯狗陈光住在外面的宾馆。
这天晚上回来时,陈光没有开那辆帕萨特,而是坐在宁芷韵车子的后排。
也许楚南带给他的恐惧已经深入骨髓,也许他不想失去这次机会,所以就算楚南不在,陈光的目光也一直规规矩矩。
按魏霜降的说法,陈光除了长得丑点,和褚飞白倒是有点像,比如都是一样的对主人极度尊敬。
不像楚南,目光从来都是极度的放肆。
当然,陈光心里想些什么,就没人知道了。
陈光从宁芷韵的卡宴车里下来,他没像第一天那样穿着西装,而是黑色t恤黑色长裤黑色运动鞋,一身黑显得丑酷丑酷的。
他两只手的手腕肿得青紫一片,变得非常粗大。
吴妈为他们开了门,楚南坐在客厅看电视,瞟了眼陈光的手腕。
“楚南,你快让他去医院。”宁芷韵看到楚南就道,“我让他先去医院,他非要见到你才行。”
楚南竖起手掌,道:“宁姨,不用慌,这点伤都是小意思。”
“他两只手腕都断掉了,这还是小意思?”
“你上楼去吧,这里交给我。”楚南道。
魏霜降也下了楼,小妮子倒是在夜店里见惯了打得头破血流。陈光这点伤完全吓不住她,她倒是更关心自己的妈妈。
“妈,你没事吧?”
宁芷韵摇摇头,道:“我没事。”
陈光开口了,道:“南哥,虽然我的手腕断了,但也没让别人碰宁女士一指手指头。”
楚南点点头,道:“我打个电话。”
楚南将电话打给了沈怡,她老公就是做中药材生意的。
“沈姨,我给你传份药方,你替我照方抓药,然后派人送到我这里。”
沈怡惊喜道:“楚南,你是要配制新的美肤品吗?”
“呃……”楚南道,“不是美肤品,是状骨品,沈姨需要吗?”
……
一个小时后,楚南要的药被人送了过来。
楚南躲进房间忙碌起来。
陈光坐在沙发上强忍着手腕处的疼痛,他将这视为了楚南的考验。
这两天他跟着宁芷韵,见识到了小县城完全无法见识到的风景,心中已经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也要在这座现代化的大都市里找到自己的位置。
陈光没有吹牛,他对疼痛果然有着极大的忍受力。
宁芷韵几次从房间里走出来,看到坐在那里独自忍受的陈光,倒是对这个面目丑陋的男人有了些许的改观。
楚南端着一碗黑色的膏状物走了出来。
他将那些膏状物涂抹在陈光的断腕处,然后用绷带绑上。
陈光一直紧绷的身体突然放松下来,慢慢地吐出了一口气,感觉舒服极了。
“南哥,这是什么药?”陈光问道。
“黑金断续膏。”楚南道,“放你几天假,去把那朵红莲花纹上吧,给纹身师说,要纹得妖艳一点。”
宁芷韵站在楼上,对楚南关注纹身还要超过陈光的伤势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