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中,被扔在地上的陈公子才终于浑浑噩噩的清醒了过来。一抬头就看到坐在主位上的谢安澜和陆离,顿时想起了之前发生了什么事。陈谨言脸色一变,想要从地上一跃而起。奈何他并不是武功高强的将门之后,只是一个寻常的商户人家的纨绔公子罢了,之前叶无情的那一下对他还是有些影响的。挣扎了好半天,才终于从地上爬了起来。
陈谨言甩了甩脑袋,怒瞪着眼前的陆离道:“你们想干什么?”
谢安澜笑吟吟地道:“陈公子,是令尊将你卖给了我们。从今天开始,你就要准备在陆家做牛做马了。”
“你胡说!”陈谨言怒视着谢安澜道:“我爹才不会将我给卖了呢。”
谢安澜点点头道:“也对,你爹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确实是舍不得将你给卖了。所以,你爹是想要请我们家陆公子好好教教你怎么做人做事。以后,要乖乖听话哦。”
陈谨言不屑地撇了陆离一眼,百里岄和陆离的那些传闻他自然知道的。不过不同于一般人对百里岄的鄙夷,陈公子自觉想法清新脱俗,与众不同。在他看来,百里岄跟他关系不错,虽然性向又些奇怪但是也没有见百里岄做出在大街上强抢民男的事情,由此可见陆离能引得百里岄对他如此念念不忘,一定有他自己的问题。
今天再看到陆大人俊雅无双的容貌,陈谨言更坚定自己的想法了。一个靠着娶了睿王的弟子的上位的男人,如今又勾得百里家的公子对他神魂颠倒,这种男人,是陈公子最不屑的。
陈谨言确实是被他爹宠得又些太过了,心中想着什么脸上就毫无掩饰的呈现了出来。站在一边的叶无情都忍不住同情地撇了他一眼。
陆离却并没有生气,在陆大人的眼中跟蠢货生气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因为他们甚至有可能根本弄不明白你在气什么。所以,陆大人的决定是——
“把他带到帐房去,里面的账册算不完不许吃饭。”帐房里都是陆离带回来的流云会的账目,原本还有谢安澜能帮着算账,但是现在谢安澜有了身孕陆离哪里还舍得她如此费心,这些事情自然也就落到了宁疏等人的头上。但是流云会的账目繁杂的足以让任何一个府邸的帐房怀疑人生,所以即便是已经忙了好几天了,依然还是有很大的一部分没有解决。陈谨言既然是陈家的公子,就算别的都不擅长,算账总是擅长的。陆大人最擅长的事情之一便是废物利用了。
陈谨言自然是不肯,算账就罢了,竟然还说什么不许吃饭?陆离以为他是谁?
“凭什么?本公子才不要替你算账!本公子要回家了,今天的事情,本公子会好好记着的,咱们走着瞧!”陈谨言傲然道,陆离却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摆了摆手示意叶无情带走。陈谨言对叶无情有些心理阴影了,看到她一动立刻就警惕地跳到了一边,“你想干什么?”
叶无情道:“陈公子,你是自己走,还是我带你走?”
“……”陈谨言无语,我特么根本不想走。但是看看坐在一边的陆离和谢安澜,在看看站在一边的叶无情和樊奕,最后看了看站在门外的两个护卫模样的男子,形势比人强。陈公子识趣的道:“我自己走。”果然转身跟着叶无情走了出去。
谢安澜皱眉道:“陈老板好像给了你一个麻烦啊。”不过这个麻烦能换来二百万两银子,应该也还是值了。陆离淡定地道:“算不上,虽然看起来有些傻,不过倒是识时务。”识时务者为俊杰,所以陈公子勉强也能称之为俊杰的。
谢安澜笑道:“你觉得没问题就行了。”
陆离轻哼一声,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小子,能给他造成什么麻烦?就凭那小子说说的那些话,他就不会那么轻易的放他走。就算是他老爹来求情都不行!
所以,陈老板确实是将自己的宝贝儿子送进虎口了。
“公子,夫人,薛先生来了!”门外,方信匆匆来禀告。谢安澜和陆离都是一愣,薛铁衣几乎不会在大白天光明正大的出现在陆府,看方信这么急匆匆的过来,显然薛铁衣也来得及并不是跟寻常人一般递上了拜帖等人通报的。
果然,方信的话音刚落,外面已经响起了薛铁衣做的轮椅碾压路面的声音。薛铁衣被一个灰衣男子推着出现在门口,身后还跟着跑的又些气喘吁吁的宁疏。谢安澜心中一动,立刻知道了薛铁衣所为何来。沉声道:“你们先退下。”
方信等人立刻恭敬地退了出去,宁疏有些担心地看了看大厅里的人也跟着退了出去。薛铁衣对身后的人挥挥手,那灰衣男子也无声地告退。
薛铁衣望着两人,显然从笑意楼到陆府的这一段路并没有让他的情绪平静下来。此时依然双目赤红,一双手紧紧的握着身边的扶手,呼吸也比平时重了几分。谢安澜又些担心地看着他,问道:“薛先生,可是……宁疏送去的那幅画像,有什么问题?”
薛铁衣颤抖着手从怀中掏出一副画像展开,画像上画着的正是那个红衣女子。为了方便薛铁衣辨认,这幅画着重突出的便是那女子的脸。其余的发型首饰还是衣着都统统省略了。
薛铁衣道:“公子和少夫人可知道……这画像上的女子是谁?”
陆离摇了摇头,脸色却突然变的有些难看起来。谢安澜心念一闪,神色也微微沉了下来。
薛铁衣叹了口气,道:“王爷远在军中,身边只怕也不会留着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