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澜好奇的绕着水桶转了一圈,打量着那已经不在白白嫩嫩的红衣女子,问道:“我自问跟胤安摄政王无冤无仇,素未平生。你们这是想要干什么呢?”
女子眼睛蓦地睁大,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冷哼一声撇过了脸去。
不让看?我偏要看!
谢安澜伸出一根手指抬着女子的下巴转向自己。真是造孽啊,好好一个美人儿…伸手在她脸颊上擦了一下。呃?擦不掉?
谢安澜立刻心虚的收回手,然后谨慎的远离了那水缸一。吩咐道:“无情,一会儿处理的时候小心些,千万别碰到那水。”
叶无情瞥了一眼她背在身后一个劲儿手帕上抹的手指头,哪里还能不明白是为了什么?冰冷的脸上忍不住露出了一丝笑意,点头道:“是,少夫人。”其实她哪儿会在意黑白美丑,不过东陵人也白为美,自己若是变成了那个样子以后也不太好出门就是了。
那红衣女子看不到自己,自然不知道自己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而且谢安澜刚刚说的话跟吸引她的注意。她不明白自己是什么地方露出了马脚竟然让谢安澜这么容易猜到了自己的身份。
倒是薛铁衣有些好笑地道:“你们把人家的郡主弄得那样惨,还好意思说没有得罪?”
谢安澜甩锅甩得很顺手,“那是陆离的事情,我只是一个妇道人家。”
薛铁衣抽了抽嘴角,瞥了一眼满院子五颜六色气味各异的水。
谢安澜无语,我真的是冤枉的!难受,想哭。
“这丫头看起来很嘴硬,你打算怎么办?”薛铁衣问道。
谢安澜撑着下巴道:“按理说,应该斩草除根。但是…如果莫先生灭不了口的话,宇文策肯定会知道她在我这儿,贸然杀了友邦使者终归是不好的。所以…要不将她送到承天府去跟沈含双1作伴1吧?”
“你确定?”薛铁衣挑眉问道。
谢安澜眨眨眼睛,“有什么问题?”
“沈含双只怕在牢里待不了两天了。”薛铁衣道。
谢安澜叹气,“也是,送去了牢里还要给吃给喝,而且,我这口气也咽不下来啊。你说我开个茶楼容易么?三番两次有人来闹事。”
薛铁衣兴致勃勃地看着她,“那你打算怎么做?”
谢安澜沉吟着,那红衣女子也有些紧张地盯着谢安澜。
良久,才听到谢安澜道:“既然这样,把她挂到外面示众吧。杀鸡儆猴,以后看谁还敢在我静水居闹事。”
薛铁衣觉得幸好他现在没有在喝水,不然说不定一口水就要喷出来或者呛着自己了。
“示众?”
谢安澜点头,笑吟吟地道:“打打杀杀毕竟不好,杀人是犯法的。无情,找个绳子把她捆起来,就挂到…就挂到二楼屋檐下吧。”门口没有树也是麻烦。
叶无情点点头表示明白,那红衣女子闻言却是羞愤欲死。
“谢安澜,你敢!”
谢安澜莞尔一笑,“哟,连我叫什么名字都知道啊。那礼尚往来你是不是应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红衣女子咬牙不语,谢安澜眨眨眼睛,“不说就算了,以后总会知道的。”我真是个好脾气的苦主。
薛铁衣轻咳了一声,道:“我大概知道他是谁。”
三人齐刷刷看向薛铁衣,薛铁衣道:“宇文策麾下苍龙营大概分为六个部分。分别有由宇文策亲手培养的六个心腹掌管,宇文策为了拉拢人心,将这六个人都收为了义子,不过这些事情并没有摆在明面上,所以见过这六个人的人很少。即便是见过了,也未必能知道他们的身份。方才这位姑娘称呼那人为三哥,可见应该是苍龙营行三的那位了。至于这位姑娘…”
“难道她也是那六个人之一?”谢安澜有些不信。这丫头武功还行,别的…就不好说。
薛铁衣摇头,“怎么会?我记得胤安皇室有一位王爷,应该是宇文策的同母妹妹,早年死了。留下了一个女儿。一直被寄养在宇文策的府中,封号好像是…兰阳郡主。”
谢安澜惊讶,“我竟然抓了一个郡主?”
那红衣女子咬牙不语,显然并没有因为自己郡主的身份感到高兴或者借此对谢安澜耀武扬威。反倒是有些怨恨地瞪了薛铁衣一眼。
薛铁衣问道:“现在你打算怎么办呢?”
谢安澜道:“胤安郡主怎么会在东陵,这必须是假的啊。无情,记得收拾好了挂出去啊。别碰那水。”也不早老和尚到底是怎么弄出来的。不过,如果拿来易容的话,好像有点用?回头收集一点来看看。
闻言,薛铁衣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
两人出了院子的时候莫七沉着脸回来了。薛铁衣并不意外,挑眉道:“跑了?”
莫七轻哼一声道:“有人接应。”
薛铁衣低头思索着道:“也不知道宇文策带了多少苍龙营的人来东陵。”
莫七斜了他一眼道:“宇文策人已经到京城了你都不知道,亏你还自称是地头蛇。”
薛铁衣无语地道:“宇文策什么时候越过边疆的,也没见你们告诉我啊。”
莫七神色一僵,没话说了。
谢安澜轻咳了一声道:“两位,你们看是不是换一个地方吵架?”
薛铁衣挑眉,“陆夫人看错了,我们没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