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澜点头应了,这才对房间里其他人告辞。至于沈含双,她倒是没有问她的去留。沈含双今天到底是故意来找她的还是故意来找阿绫的,对她来都不重要。相较之下,她倒是更想知道穆翎怎么样了。
出了厢房,没想到沈含双也跟着出来了。谢安澜微微蹙眉,难道她猜错了,沈含双并不是特意去撞上她和阿绫,然后把她们带到这里来的?
“陆夫人,现在只有咱们两个了。不如一起喝杯茶,坐一坐?”沈含双浅笑道。
谢安澜摇摇头道:“还是算了,时间不早,我该回去了。”
沈含双望着谢安澜,幽幽道:“不知为什么,我总是觉得陆夫人似乎对我有什么误会。”
“沈姐笑了。”谢安澜含笑道:“你我并不相熟,哪来什么误会?”
沈含双笑道:“既然如此,何不给彼此一个熟悉的机会呢?”
谢安澜对此并不心动,沈含双轻声道:“夫人难道对陆大人的事情也一点儿也不感兴趣么?”
谢安澜微微挑眉,沈含双能知道陆离什么事情?
沈含双微笑道:“陆公子如今在做的事情实在是危险的很,夫人一点儿也不担心么?”
谢安澜心中一惊,回过神来才明白她得是税收的事情。微微垂眸思索了片刻,谢安澜淡淡道:“如此,就打扰沈姐了。”
两个风格各异的绝色美人儿坐在一起实在是很吸引人注意的画面,幸好她们所坐的地方是密闭的厢房而不是外面人声嘈杂的大堂。坐在窗口,谢安澜平静地打量着跟前杯中的茶水,淡淡道:“沈姐有什么话想要跟我,直便是。”
沈含双仔细打量了谢安澜一番,含笑道:“之前见到夫人的时候,我就觉得夫人不会是寻常女子。这些日子也听过不少关于夫人的传言,今日再见果然是不同凡响。寻常女子,若是知道自己的丈夫有性命之忧哪里还能如此淡然自若?”
谢安澜淡淡道:“沈姑娘谬赞了,我哪儿比得上沈姑娘?”
“陆夫人过谦了。”沈含双笑道,“其实,我今天还是特意来找夫人的。”
“嗯?”谢安澜脸上出现一丝诧异,仿佛对沈含双的坦白感到意外。
沈含双轻叹了口气道:“夫人应当知道,这些日子我父亲在户部也参与了承天府的事情。父亲只是协助,每日回家尚且唉声叹气不止,更何况陆大人和承天府的各位大人都是直面压力呢。陆大人回家难道不成与夫人起过这些?”
谢安澜摇头道:“没有,他从来不曾跟我过衙门的事情。”
沈含双摇摇头道:“父亲每日到他那里施压的权贵就不止四五位,每一个都是他也得罪不起的人。夫人可以想见,承天府如今又是个什么情况。”
谢安澜撑着下巴望着沈含双道:“沈姐跟我这些,有什么用呢?
沈含双微微眯眼,轻言细语地道:“我还是希望谢夫人能够劝一劝陆大人,虽然咱们都知道陆大人是忠心为国,但是许多事情都是宜缓不宜快,欲速则不达。陆大人和曾大人如此激进,最后非但达不到想要的效果,只怕还会危及自身。”
谢安澜偏着头,蹙眉道:“这事儿沈姐不是应该去找曾大人或者曾夫人么?夫君只是一个区区六品通判,他便是有什么主意也做不了主啊。”
沈含双脸上露出一丝奇异的笑意,盯着谢安澜的眼睛慢慢道:“夫人还不知道么?如今京城里都在传,这个法子是陆大人想出来告诉曾大人,曾大人才上书陛下的。”
可惜谢安澜的演技也是影后级的,无论她看的再怎么仔细却愣是没有从谢安澜脸上看到一丝不该有的表情。那张美丽的脸上只有恰到好处地惊愕,“怎么可能呢?我没有听她起过呀。”同时还有几分隐隐地焦急,“这可如何是好?曾大人怎么能这么做?这不是害他么?”
沈含双微微皱眉,低头喝了一口茶,淡淡笑道:“可不是么,这么大的事情曾大人这个三品府尹都承担不了,更何况是一个六品的通判。”
“那...沈姐觉得该如何是好?”谢安澜问道。
“我觉得...”三个字才刚出口,沈含双突然住了口。有些警惕地盯着眼前的女子,谢安澜美丽的容颜上并并没有过多的害怕和惊惧。反倒是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闲适,这个女人在耍她!沈含双突然察觉到。是了,能够在浮云公子跟前都游刃有余寸步不让的女人,怎么可能那么容易被吓住?
想明白了这一点,沈含双就觉得眼前的谢安澜更加的面目可憎起来了。原本脸上温婉的笑意也立刻去了七分,变得冷淡疏远起来。
谢安澜无辜的眨了眨眼睛,女人的情绪就像是六月的雨啊,实在是太反复莫测了。
沈含双望着谢安澜沉声道:“陆夫人是觉得,我在危言耸听?”
谢安澜摇摇头道:“没有,我只是有些不明白,沈姐你一个待字闺中的大家闺秀,不好好的等着订婚出阁,想这些事情做什么?甚至还主动来找我这事儿。难不成是为了穆大公子?听穆家曾经是东陵首富,名下应当也有不少土地才对。沈姐真是个贤妻。”不是她对女子有什么偏见,而是这个世道就是如此。俗话,反常即为妖。谢安澜自己是有点妖,但是那是因为她来历本来就反常,沈含双这个土生土长的大家闺秀可比许多穿越女都大胆得多了。
沈含双面色有片刻的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