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父亲不妨跟我说?”穆翎的声音从院门口传来,带着从未有过的冷厉。
穆江枫微微变色,抬头就看到穆翎带着人出现在了院门口。穆翎身边的侍从手里还押着一个伤痕累累的人,见穆江枫看过来穆翎冷笑一声一脚将人踢了进来。那人滚到了门口的石阶下,**着半晌爬不起来。
“这是父亲的狗吧?”穆翎含笑看着穆江枫道:“真是没想到…我们穆家这么多年,倒是养出了不少白眼狼。”漫步上前,穆翎一脚踩在那人的脸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吃我姓穆的,用我姓穆的,还能吃里扒外,柳家给了你什么好处?嗯?我想起来了,听说你儿子举人的功名是柳家人花钱买来的?”
被他踩在脚下的人脸上露出一丝恐惧地声色,穆翎低头拍了拍他的脸,有仿佛嫌脏一般掏出个帕子擦了擦手指,“一个举人罢了,穆家家主的命柳家出家是不是有点低啊?来人,带上来。”
门外,两个侍卫押着一个二十出头的神色畏缩的青年男子走了进来。被穆翎踩在脚下的人立刻剧烈的挣扎起来,穆翎叹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但是,这天下的父母心怎么就不可怜可怜我呢?无衣,辛苦你了。放开那丫头吧。”
谢安澜手一抖,原本缠在穆怜脖子上的软鞭立刻松了下来,被谢安澜抽回了袖中。谢安澜走回穆翎身边,道:“举手之劳。”
穆翎笑了笑,并不多说什么。而是将目光转向了门口的穆江枫,“父亲,背主的人该怎么处置?”
穆江枫脸色煞白,好半晌才道:“自然是…自然是该死。”
穆翎笑道:“死就算了,留他一命当是为祖父积福了。”
穆江枫和地上被踩着的人都松了口气,只听穆翎接着道:“我只要他一条腿和一只手,劳烦父亲亲自动手吧。”
穆江枫一愣,怔怔的望着穆翎却发现穆翎指的并不是被踩在脚下的穆家的管事,而是…那个被押着站在一边的青年男子。地上的中年男子终于忍不住挣扎着叫起来,“不管他的事!少爷!是我不对,是我背叛了穆家!不管他的事啊!”
穆江枫冷笑道:“不管他的事?你不正是为了你这宝贝儿子才背叛穆家的么?怎么就不关他的事了?我听说,你这儿子本事也不小啊,好像跟柳家一位庶出的小公子还是朋友?”
那青年双腿直发抖,战战兢兢地望着穆翎满脸惊恐。
穆翎笑看着穆江枫,“父亲,是您亲自动手呢,还是让我来动手?我若是动手的话…可就不是他一个人那么简单了。”说完,穆翎就抬脚放开了人,笑道:“父亲可以考虑考虑,我先进去看看祖父。无衣,今儿这事儿将你卷进来真是抱歉,不过既然看了索性就看全吧?回头请你喝酒?”
谢安澜耸耸肩,抬手表示让他自便。
穆翎转身进了穆老太爷的房间,院子里却是一片诡异的沉默。那管事挣扎着爬起来,跪倒在穆江枫面前,“老爷,求你救救我儿子啊!小的都是…都是听你的吩咐啊,老爷…”
“住口!”穆江枫气急败坏,“你在胡说什么?!”
那管事仿佛被人狠狠地甩了一个耳光,一脸不敢置信地望着穆江枫,“老爷,明明是你说…小的才让人,才让人…”
“住口!”穆江枫大怒,狠狠地一脚踢在了那管事的心口。这一个窝心脚踢过去,即便穆江枫并不是习武之人却也踢得那管事立刻倒在地上缩成了一团。而从头到尾,他的那个宝贝儿子也只是站在一边簌簌发抖,连叫一声爹的勇气都没有。
那管事缩成一团抽搐着,渐渐没有了生息。
院子里又是一片诡异的沉默。
谢安澜靠在一边的柱子上,百无聊赖地看着这一幕,一边把玩着刚刚从房檐上取下来的折扇。
穆翎也不知道跟穆老太爷说了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从里面出来,扫了一眼地上的人,唇边勾起一抹冷笑,“这是谋害祖父的凶手之一,本公子正打算问完口供送去承天府呢,人怎么就死了?”
在场的人除了柳氏和穆翌穆怜,齐刷刷看向穆江枫。
穆江枫有些恼羞成怒,沉声道:“不过是个背主的下人,处置了就是,送什么承天府?穆家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穆翎嗤笑一声道:“连杀人灭口这种事情都能替柳家做了,不愧是柳家的好女婿。既然如此…穆翌和穆怜跟着我母亲姓穆也太委屈了一些。父亲回去跟尊夫人商量一下,看他们是改姓柳还是改姓江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穆江枫变色。
穆翎脸色一沉,冷声道:“意思就是,从现在起,穆家没有穆翌,也没有穆怜,更没有穆江枫这个人!各位爱去哪儿去哪儿,父亲若是觉得什么东西是你当初带来穆家的嫁妆,也可以一并带走。”
一个父亲被自己的亲生儿子如此羞辱,穆江枫险些当成喷出一口血来。脸色一阵青一阵紫,瞪着穆翎半晌说不出话来。
穆翎却没有忘记说话,看向柳氏冷声道:“回去告诉柳咸,我穆家的财产,就算是送给全天下的乞丐,柳家也别想得到一分一毫。”
“你…你敢!”柳氏颤声道。
穆翎冷笑一声,从怀里掏出一张纸笺抛给穆江枫,“恭喜,父亲。你终于自由了,你被休了。”
“噗!”一口血从穆江枫的口中喷了出来,其中几滴正好落在被穆翎抛下的纸笺上。偌大的休书二字以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