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伩如今怀孕已经快九个月了,随时都有可能生产,生产嬷嬷是早就备下的,不会在生产的时候给别人钻空子的机会。
“良妃和福昭容最近如何了?”梨伩半躺在床上问枝荷。
“表面上倒是平静得很,良妃不动,福昭容又做了亏心事,躲着良妃还来不及呢!”
“那静充媛和瑾充仪呢?”问完了良妃和福昭容,梨伩接着问,虽然她如今闭门不出,但是后宫里面该知道的事情还是要知道,免得到时候两眼一抹黑。
听得梨伩说起这个,枝荷露出了有些玩味的笑容,“瑾充仪如何奴婢不知道,不过明元大长公主却是要倒霉了。”
“说说看。”梨伩倒是有了几分兴趣,明元大长公主倒霉?这么大的手笔,应该是徐家吧?
“大长公主的驸马不是一直在户部嘛,这不,被人给查出贪污受贿了,不过奴婢知道得也不多。”枝荷笑道。
贪污受贿?梨伩皱了一下眉。这事儿可大可小,徐家若是真的想出手对付大长公主府,应该不会就只有这点手笔而已,不过她如今在后宫,前朝的事情她的消息不灵通,懂得也不是很多,不过徐家不可能只因为徐婕妤就对明元大长公主出手,毕竟明元大长公主可是皇家之人,若是皇上没有这个心思,徐姐做什么都没有用,这其中应该还有别的缘故。
说不定徐家是看出了皇上的心思,知道皇上对明元大长公主这个小姑姑并不亲热,甚至有了排斥,所以才这般顺水推舟?既报了徐婕妤的仇,又算是逃了皇上的欢心。
徐家不愧是徐家啊!
“把杨远叫进来吧!”梨伩吩咐道,前朝的事情她消息不灵通,懂得也不多,凡事还是要问问梨景宗。
当即,梨伩就将杨远叫进来吩咐了一番,让他出宫去了。
四月还没有到,梨伩还没有收到梨景宗的信儿,明元长公主府就被抄了,林驸马被流放,长公主被迫出家。
瑾充仪到御书房求情,跪了一整天,皇上也避而不见。
事情来得这般快,倒是梨伩没有想到的,看来徐家做事情,果然迅速,不过这背后除了徐家,恐怕还有不少的人做了推手。
比如,关国公关家,周太尉周家。
明元长公主府就这般败落了,有眼睛的人都知道,明元长公主府的事儿,皇上的态度是乐见其成的,所以,瑾充仪这辈子也没了希望了,不少之前喝瑾充仪关系还颇好的妃嫔,一时间,都离得远远的了。
没几天,皇上又下旨,晋瑾充仪为修容,以示仁义。
瑾修容住在连华宫居水殿,连华宫的主位住的是带发修行的李妃李惠琴,所以连华宫本身就已经没什么人气了,如今瑾修容又等同于是被皇上厌弃了,连华宫这下就真的是人迹罕至了。
梨伩叹了一口气,连华宫是她最开始进宫的时候住的宫殿,转眼都快五年过去了,连华宫也没有了当年繁复的模样,已经开始调零了。
梨景宗终于带给了梨伩消息,原来,明元长公主明面上保持中立,但是由于瑾修容在后宫一直不是特别受宠,所以暗地里已经隐隐有了倒向太后的趋势,这是皇上最见不得的,所以徐家就看准了皇上的心思,联合周家、关家,一起扳倒了明元长公主。
连华宫居水殿
“你来干什么?”瑾修容冷冷的看着朝她行礼的人。
“我知道你不欢迎我,我本不该来的,可是我就是忍不住。”静充媛嘲讽的说,“忍不住的想问问你,你……”
静充媛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瑾修容给打断了。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瑾修容的嘴角扯出了一点诡异的弧度。
静充媛气急而笑,“好一个‘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们都错看你了,你从骨子里就是一个薄情寡义的人!”
“错看我?”瑾修容也笑了,“你们三个人,都口口声声的说和我是姐妹,是密友,可是你扪心自问,你对我,有像对她们两个那么好吗?!”
不等静充媛说话,瑾修容又接着说:“表面上说什么都是姐妹,可实际呢?无论是你还是徐瑶,你们两个都更加喜欢关丽嘉!喜欢那个连好坏都分不清的关丽嘉!而我呢?我知道,你们都觉得我性子深沉,不像关丽嘉那样,什么事情都摆在脸上,可是性子深沉是我的错吗?你们以为我愿意这样吗?”
瑾修容几乎是吼着说的,没有了往日淡然的模样,“我从生下来开始就是要被送进宫的,从小到大都由我那个当公主的母亲亲自教养我,她从小生活在宫中,见得腌臜事儿多了,所以她什么事儿也都教给了我!我这样的性子已经养成了,我有什么办法!”
瑾修容几乎哭了出来,“所以我恨你们,恨你们明明都是同时认识的,同样都是从小到大的姐妹,你们却这样厚此薄彼,所以我害得关丽嘉小产,害得徐瑶自杀,害得你被陷害,害得关丽嘉被处死!”
“这都不是你做下这些事儿的理由!!”静充媛听到前面还颇有些不是滋味,但是听到后面瑾修容将她做过的事儿一点点说出来,静充媛就再也忍不了了,伸手就给了瑾修容一巴掌。
瑾修容被打了也不恼,反而笑了,笑得很是灿烂。
“静月,”瑾修容唤静充媛的闺名,“这一切都结束了,若是你想替徐瑶和丽嘉偿命,那你就杀了我。”
“杀了你未免太便宜你了!”静充媛恨的牙痒痒,特别是在瑾修容那般从容的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