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喜爱桃花,以往每到三月份就会去香山看桃花,一大片一大片桃花布满山头,迷了旁人的眼,可惜今年却没有了那个眼福。
前两年回到姜府后她便在前院栽了几棵桃树,可惜却是没有开过花,阿欢说,今年栽在前院的桃树也是没有开花,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可以看见那几棵桃树开花。
院子里除了那几颗光秃秃的桃树枝便什么也没有了,显得荒凉极落魄,跟鲍满月铮铮向荣的院子大相径庭。
姜向来懒,懒得动手也懒得去费心思,可看着那光秃秃的院子突然就起了打理花草的心思。
陶氏望着光秃秃的院子,很不美观,阿这前院确实荒凉了些。
姜作为一个姜府嫡女,住的是府中最好地段的院子,况且后院还有一个阁楼,连着姜府后面的山,位置极妙,冬暖夏凉。
姜琛没可少撺掇老爷想要住进这个院子里头,但都没有如愿,谁知姜回来后直接便入住了这里,她在暗地里估计都撕烂好几条帕子了。
“唔,母亲怎么来了?”
姜见陶氏不说话,开口问道声音极轻,给人一种漫不经心之感。
陶氏把目光收了回来,干笑了几声道,
“昨日母亲同我说了,怕我忙不过来,便让你帮忙管理一下院子,今日我过来同你商量商量。”
昨日老祖宗把她唤过去恨恨骂了她一顿,也不知道老祖宗怎么就知道了向二那事,陶氏余光看了姜一眼。
看姜这个样子也不像是会在后头告状的人。
姜把目光望向了陶氏,笑道,
“竟然如此,那我便问母亲,我记得上次向二说过阿毅曾经无辜打死过一个叫做明子的下人,这事可是真的?”
陶氏听到姜的话,脸色立马便白了,当日姜那般底气十足说向二污蔑,她还以为姜是不信的。
“这事……”
陶氏思索了许久都没能想到什么说辞,不得不如实道,
“当时是那下人冲撞了阿毅,把阿毅扑倒在后花园里,弄得他浑身都脏了,这才把他……乱棍……乱棍打死。”
陶氏也察觉到姜毅做法残忍,声音越说越低,最后似乎是为了给自己打气,挺直了些背脊。
姜撇过了头,陶氏这幅样子摆明就是做贼心虚的模样。
“阿毅年纪不大,手段却是这样残暴,日后还不知道怎样胆大包天,这事定然让他得到教训才是。”
“这……阿,阿毅不过才七岁,那么小的孩子能懂什么?”
听到姜发冷的声音,陶氏忍不住出声,语气中还有些埋怨。
“都说三岁看大,七岁看老,我看姜毅这幅做派是活不到老,现在是在姜府,所以才让他为所欲为,但是出了外面他算个什么东西?母亲可知前九卿少府李显?他被革职发放回乡,他落到今日这个地步还得感谢他生了个好儿子,英勇无比,将生死置之度外,大堂广众之下对当今圣上大打出手,当场被人手刃,连拍卖行的门都未踏出。”
姜脸色正经,语气沉稳平淡说着这番话。
陶氏足足愣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
“阿毅不会那般的,他很乖巧,很听我的话。”
陶氏这幅冥顽不灵的样子让姜颇为头痛。
“母亲,他不过才七岁竟然如此不拿人命当回事?况且据我所知他乱棍打死可不只一人了吧,还有一名唤作小豆子的婢女不也是被他打死的?”
“阿,你误会了,这是那个下人自食恶果,她手脚不干净,竟然想要拿阿毅放在外间桌上的银两,阿毅见她是个姑娘家,还对她手下留情了,只打了她二十大板……”
“那行。”
姜脸上终于露出无语,对着陶氏道,
“竟然如此,那等父亲回来告诉父亲便是了,等他来定夺。”
“阿,你这不是要害死你弟弟吗?你父亲不会饶过他的。”
陶氏听到姜的话猛的拉着姜的手。
“阿,你对你弟弟不了解,你有空多跟他相处,阿毅是个好孩子。”
姜面无表情从陶氏手中抽出了手,
“母亲,这院子里的人都不是瞎的,你还真当祖母每日宿在佛堂里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吗?这次向二的事不就是一个例子?她老人家的眼睛可堂亮着,姜毅做的事她会不知道?母亲好好想想吧。”
姜毅今年才不过七岁,如此不把人命当一回事,以后还不知道有多了不得?要是不管管,哥哥定然会被他拖累。
鲍嬷嬷急冲冲跑进来,却看到陶氏在一旁,急忙行了一个礼。
“夫人。”
“怎么了这是,急匆匆的。”
陶氏见鲍嬷嬷的脸色着急,开口问道。
“出事了,老爷负责的河水水患,丢了三千两白银。现在大理寺延尉陈大人带着少爷等人已经出发去了豫州。”
鲍嬷嬷不敢隐瞒,急忙把探听到的消息说给两人听。
“鲍嬷嬷是哪听说的?这事府里怎么没有点消息?”
陶氏猛的站了起来,眼里有着着急,急忙问道。
陶氏话音刚落,阿喜便领着气喘吁吁的管家进来。
管家喘了几口粗气,对着座上的两人行了一礼。
“出事了,老爷负责的河水水患丢了三千两赈灾的银子。现下少爷已经跟着大理寺的人启程去了豫州。”
三千两银子,圣上一顶失职的帽子扣下去,这个时候也够父亲受的了。
“那些银子不是有当地官员负责入库的吗?怎么会丢了?”
“是入了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