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回去?”
姜回头望了一眼鲍满月,囔囔道,
“明日吧。”
姜把鲍满月拉到了一旁,问她,
“你可知道前些日子李显那事?”
鲍满月点头,这事鲍满月还曾跟何太常家的闺女何青瓷讨论过,明面上是李显贪赃枉法才导致了抄家,可暗地里都知道,是因为李显家的公子在一个见不得光的拍卖行里跟东平帝大打出手才导致这事。
东平帝大怒,把李显一家都丢进了大牢里,见此很多官员都忧心忡忡,夹着尾巴做人,就怕魏坤一个不乐意,下一个抄家就是自己。
因为李显这事,父亲好几晚没有睡个好觉,毕竟李显是姑父的直系下属,而姑父如今在豫州治理水患,就怕旁人把黑帽子望他头上扣,有冤也无处说。
但是谁也没有想到雷声大雨点小,这事查到最后也只有李显一人遭殃,他被搁了官,这事也就过去了。
说来最近似乎不太平,前一整子李显才被撂了官职,最近大司农何开明也被抄家。
鲍满月向来不太关心这些事,但几个好友聚在一起,难免不会说到这上面去,这里听一耳朵,那里听一耳朵,事情的原始也知道的差不多了。
鲍满月拉着姜去到了自己的院子了,吩咐人上茶。
“你也莫担心了,李显那事谁都没有牵扯进来,最后他被罢了官,这事也就过去了。倒是你,没想出去逛逛?那么久没出去过,最近桃红堂里出了一些新氏的夏衣,可好看了。”
姜对于她的提议显得有些兴致缺缺,摇头道,
“桃红堂每年都会出一些新衣,哪里穿的完?”
鲍满月撇了她一眼,这人真真无趣的很,突然想到一件事来,倾身道,
“对了,忘跟你说了,上次你看上的长信侯嫡长子苏大公子有主了。”
姜:“……”
上次她不过就是说了句看那公子像是可以托付终身的良人只一句话而已。
鲍满月绘声绘色诉说着那一对男才女貌的璧人,总结起来无非就是在一个天时地利人和的好日子,苏大公子在香山赏桃花的时候喜欢上了一个武将家的庶女。
鲍满月脸上透着可惜,望着姜的目光透着同情。
“那姑娘我远远看上过一眼,长得可真好看,跟你不相上下呢,造化弄人啊,都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若那日你走出茶楼让苏铭望上一眼,那样说不准便不会让旁人钻了空子……”
见鲍满月越说越不靠谱,隐隐让姜觉得自己真的是被苏大公子抛弃的弃妇。
“太久未见,我都忘了告诉你我已经移情别恋了。”
鲍满月一副被雷劈了的表情望着姜,她今日同姜说这个只是想要打趣打趣她罢了,却没有想到姜会说出这番话。
“你移情别恋谁了?”
姜笑而不语,喝了一口茶,施施然道,
“长信侯府如今不过是一个没落的世家罢了,除了世袭侯位,长信侯家中还有谁握有重权,况且长信侯后代一代不如一代,如今这一代,除了苏大公子还有谁能看?我记得苏二公子前几个月不是闯了个大祸,况且长信侯底下怎么说也有七八个孙女,这一大家子嫁过去可不是自讨苦吃?”
苏家二公子在一月中旬曾在如花楼中为一青楼女子大打出手,后来被人送进了官府,这事在当时曾让长信侯府沦为人们茶余饭后的笑谈。
“况且长信侯可不愿就这样甘居人后,忠义侯、长乐侯、忠善侯,这几个彻侯后代中虽说没有手握重权的人在,但至少还有几个人能在朝中说的上话,可长信侯府中有谁?”
姜气定神闲,把长信侯府的现状娓娓道来,硬是让鲍满月瞪大了眼睛,一脸惊讶的望着姜,这些事她一个闺阁小姐哪里清楚?
姜望着鲍满月,笑道,
“自然是我父亲说的,我无意中听到长信侯夫人曾去过胡左相家中为苏大公子提亲。”
“胡雨珊?”
要是鲍满月知道的没差,胡左相可不只有一个女儿胡雨珊年龄适宜说亲?
姜点头。
鲍满月啧啧了两声,眉头轻蹙,一双杏眼里满是不解,语气颇为叹息道,
“也怪不得长信侯府一代不如一代,这侯府的当家人怕是眼睛脱窗的,连胡雨珊那样的人也要。”
鲍满月祖父是忠义侯,她是忠义侯府嫡出的小姐,要是论身份,在皇宫之外,洛阳城之中,还真很少有人能越了她去,而胡雨珊是胡左相的嫡次女,身份自然不会低,大家都是同一个圈子的人,只要有什么宴会,基本都能遇到。
胡雨珊此人,鲍满月是极不屑的,表面装清高孤傲,像是不食人间烟火一般,底下却是个斤斤计较之人,没有容人之量,见不得旁人比她好,一开始鲍满月还跟她说几句话,现如今便是连话都不会说了。
“苏大公子看上的那姑娘柔柔弱弱的,如果胡雨珊真的做了苏家的当家主母,怕是够那姑娘吃一壶。”
鲍满月摇摇头,语气中满是对那姑娘的惋惜之意。
“胡夫人早便回绝了这门亲事,况且那武将家的姑娘也不一定会跟苏大公子一道,这些事哪能说的清楚?”
鲍满月理解的点点头,如真像姜说的那般,长信侯府那一堆烂摊子,哪家长辈会让自己的闺女嫁进去收拾?
况且鲍满月心里清楚,胡雨珊怕是看不上苏大公子,那心比天高的性子,看上的估计是坐在那上头的东平帝,东平帝今年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