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着将脸埋进掌心,之间还残留着他温热的血,泪水混杂着血液从她指缝间流出,一滴一滴,跌进海边的沙粒里。
他的喉结动了动,堵在心里的话终究没有说出口,只是褪下手套,扳开她的手,抬起她血泪交加的脸庞,温柔地给她抹去眼泪,又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披在她身上,良久,才说:“我送你回去。”
他不能将她带回去,如果被犹美嘉知道他们的关系,郁小北一定会被她杀掉的,他现在羽翼还不丰满,没有资格将她留在身边。
“你先去医院。”她担忧他的伤势。
“这你不用担心,我已经点了穴,暂且止住了血,等送你回去后,我再处理。”他用不容违逆的声音说道,手紧紧抓住她的,将她拖上停在角落里的车,吩咐手下们撤离。
上车前,他忽然冷然道:“今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明白了吗?”
手下们虽然疑惑,不过都齐声回答:“是!老大!”
车上,两人沉默了半晌,郁小北才吱声:“你疼吗?”
他并不看她,而是看着月光下清冷的街道,眼波流转:“如果你是指伤口的话,我的回答是,不疼。如果你指的是心,我告诉你,我很疼,这两年,就一直没有停止过地疼。”
她垂在腿上的双手紧了紧,心跳得飞快,抿了抿嘴,她开口道:“对不起……”
他嘲讽一笑,挑起眉问:“你对不起我什么?”
她的睫毛颤了颤,终究还是没有把事实说出来,错开话题说:“谢谢你救我。”
他忽然就沉寂下来了,安静地握着方向盘,他们之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客气又疏离了?
他原以为,保护他,是天经地义的事,可是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他想得那么理所当然了。
车,在皇伦别墅停下,灭了车灯,他望向生活了二十几年的地方,对她淡淡地说:“你回去吧,记得叫苏夜加派人手。”
她凝视着他的侧脸,那样高贵优雅的轮廓,曾经一度出现在她澎湃的心里,多少个夜晚,就是这样一张脸,促使她继续生活下去。
痴痴地笑了,她逼迫自己转身,下了车,两人都没有说再见,因为,两个人都知道,命运还会让他们再次相见。
刚踏进别墅,就瞧见一大拨人在别墅里进行地毯式的搜索,在发觉她的一瞬间,所以人都惊呼一声,纷纷围了上来。
“哎哟,夫人您去哪儿了,让我们好找啊!”
她的眸子闪了闪,面颊上还凝固着干涸了的血,管家瞧见了,慌乱地惊叫一声:“夫人,您受伤了!”
她闪躲着目光揩了揩脸,却依旧没把脸上的血擦干净:“苏夜呢?”
“呃,总裁去找您了。”管家的话让她心里一惊,他的伤还没好,医生说过不可以到处乱跑的。
“他在哪儿?赶紧叫他回来!”她焦急地说着,全然忘记了还有手机这种东西。
见她着急,管家安慰着:“放心吧,夫人,您回来的时候,我就已经叫人给他打电话了,他很快就回来了。”
郁小北这才放下心来,进屋清理了脸上的污渍,捧一杯热腾腾的牛奶,蜷在沙发上等他回来。
今夜发生的事太突然,她还没有马上回过神来,以致于,当苏夜急急忙忙冲进来的时候,她还失神地呆在那里,没有察觉到他的接近。
“你跑哪儿去了?”苏夜盛怒地夺过她手里的杯子,一把扔在地上,白色牛奶洒了一地,俊美的脸上满是焦灼与气愤,“乖乖呆在我身边就这么难吗?”
她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他,这么冷的天,他身上只穿一件单薄的风衣,显然是连衣服都来不及加就跑出去找她了,黑色风衣上凝结着点点冰晶,连嘴唇都被冻得发紫。
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就一把扯开她身上的白衣,那衣服一看就知道是苏莫的,只有他才会穿这种绣着金色玫瑰的白袍,冷冷一笑,他喝道:“你就那么贱,怀着我的孩子,深更半夜跟他去幽会?你还回来做什么!”
“苏夜你不要乱说!”郁小北被他不分青红皂白就胡乱定罪的态度气红了脸,也抬高了声音冲他低吼。
当他回到卧室的时候,摸到的只是一张空床,那一刻,他慌乱得不能自持,搜寻了整个别墅也没有找到她的人,赶紧召集了所有的手下四处寻找,他连衣服都来不及穿,就直接去找她了。
原本以为她是出了什么事,可是现在看来,他不过是个笑话!
抱着胳膊,他瞪着发红的眼看着她:“今晚的事,我倒是很想好奇你会怎么解释。”
她冷硬着脸,从地上拾起苏莫的长袍,指着那一块血红,冷然道:“这就是解释。”
他的瞳孔骤然缩紧,方才被气昏了头脑,没有注意这些细节,现在才发现她手里的衣袍上猩红的血迹。
“出什么事了?”
“苏夜,我想你应该问问别墅的保镖是怎么巡逻的了,那么轻易就让我被抓走,如果不是苏莫帮我挡了子弹,现在在你面前的就是一具尸体!”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了,他的话让她心寒,没想到在他心里她就是这样一个不守妇道的女人,深更半夜出去会情人?去他妈-的苏夜!
苏夜站在原地,看着她消失在走廊拐角处,紧绷着脸,过了好久,才拨通电话吩咐手下去查今晚的事由。
接下来的几天,郁小北都冷着一张脸,不理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