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刻钟后,爬到墙边伸手抓起古墨尘的手腕,为倒地的红衣男子把了脉搏。
白灵渊神色肃然,眼前男子身子冰凉,气血上涌经脉大乱,果然是中了至阴至寒之毒。
也不知道是谁这么狠心,在他身上下这般毒药,看来下毒之人是铁了心不想让古墨尘活。
肩膀上的小强忽然发出颤抖的虫鸣叫声,似乎在诉说着什么。
养了它这么久,从未这样过。
古墨尘所中只毒至阴,情帝蛊……
白灵渊素手将小强从肩膀上拿起,喃喃自语道“我早该知道,这般毒辣的寒毒天下唯有你可解,可用你来解这区区寒毒多少有些浪费,
一直我也舍不得将你下在别人身上,若是将你种在了他身上,今后……”
今后她…恐怕自己如今身受重伤,也没有今后了。
情帝蛊,至阳帝王蛊,世间百年出一只,传说有起死回生之效。
还有另一种说法,若是种到了谁的身上,便代表将自己的心交到了这个人的手心里。
只要离开那个人,下蛊人就会遭受万箭穿心之痛。
传言是真的,她也未曾下过情帝蛊,能不能起死回生不清楚,能解百毒倒是没有假。
罢了,谁叫今日这般厉害的寒毒被她撞见了。
白灵渊半强撑着身子,将手心的蛊虫轻放在古墨尘的胸口。
“去。”
小强触须磨动,眨眼间变成了坚硬的利刃,划破了倒地红衣男子胸口的衣衫。
虫子再在其胸口处划下一道小血口子,随后迅速钻了进去。
原本古墨尘心口处被切开的小口子并未流太多血,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修复着。
情帝蛊此刻在到底男子皮肤浅层穿梭游离,半刻钟时间,蛊虫的影子最终消失不见踪影,仿若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白灵渊见蛊虫已完全进入古墨尘体内,而她神智逐渐变得不清。
对于小强来说,找到宿主是它存在的宿命。
养在宿主心间,靠精血养着,只要宿主阳寿不尽,情帝蛊便不死不灭。
她感到眼前视线已经很模糊,身子困乏无力,最终不知觉倒在古墨尘身旁,昏迷不醒。
房间中一片寂静,点亮的烛火慢慢燃尽。
凌晨时分,东方渐泛起鱼肚白,旭日初升。
昏迷地上红衣男子缓缓睁眼,眸色恢复正常紫色,不见发毒时的黑瞳。
古墨尘缓缓坐起身,太阳穴隐隐作痛,察觉到自己与以往毒发时醒来的感觉大有不同。
此刻筋骨轻松了许多,似乎…像是获得了重生。
他心口处传来一丝淡淡的刺痛,垂眸望去,衣服被划破,一道细小的刀口结痂在胸前。
思来,应又是寒毒发作时自己伤了自己。
正欲站起身,古墨尘感到指尖碰见什么,传来一阵冰冷,转头望过。
躺在地上的女子衣衫褴褛,雪白的肌肤遍布数道刺目伤痕,发丝凌乱,脸色惨白眸子紧闭。
就连平时脸上殷红的半张红斑,在这样惨白的血色映衬下也淡了许多。
她怎么会在这里?!
古墨尘心中一紧,慌忙将人抱起朝着房门走去,一脚踢碎了锁着的房门大步走出,俊颜嗜血。
“来人!来人!”
北院外,莫祁听见传召,闪身出来。
在见到古墨尘怀中女子时,有些讶异道,“王妃她…”
抱着白灵渊的妖孽男子声音肃然道,“本王不是说过不让任何人进北院,你们是如何办事的!?”
“这…”莫祁也不知道白灵渊是何时近了北院。
忙跪地领罪,只记得昨夜他安排守卫守着北院,未曾想到……
古墨尘已经方寸大乱,“去请太医,现在立刻就去!”话落,又语无伦次道,“季浅凡在那里,速速召他回来。”
“属下马上去请太医,季公子身在西海国境现在恐怕赶不回来。”
红衣男子神色紧张,害怕手中抱着的女子生命消散,怒吼道,“她要是有什么事,本王让昨晚镇守北院的所有人陪葬,快去!”
莫祁额头冒着汗水,迅速闪身消失在院中。
怕再说一个字,再晚一刻,自己这条命就没了,不敢有丝毫懈怠。
古墨尘紧紧抱着怀中女子,朝着东院寝房方向轻功飞身而去。
门外园子中,婢女端着洗簌热水等候。
连翘转头,见红衣男子神色憔悴,怀中抱着一名女子而来。
在看见是白灵渊后,倒抽一口凉气手中水盆‘哐当’落地。
“王妃…”原本还想说什么,但在感受到古墨尘的杀意后,便活生生将话咽了下去,气息屏住。
红衣男子衣衫狼狈走进房中,将怀中女子轻放在床上,如同呵护一件稀世珍宝般。
床上女子神色惨白身子冰冷,仿若他一放手,便要烟消云散不存在于世间。
古墨尘紧紧握住那双素手不敢放开,声音轻颤,“乐儿,我伤了谁,也不该伤了你。”
此刻床上女子昏迷不醒,压根什么都听不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白灵渊感到眼前一片漆黑,混混沌沌中感到自己的身子漂泊无依到了一处阴暗的铁门前。
门口守着两个身形高大拿着长戟的人,只见二人长相怪异,都有着人的身子一个是牛头,一个却是马面。
牛头马面见了来的女子,微微有些吃惊,随后将人拦住。
“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