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将这个疯婆子拉下去。没有老夫的允许,不准她出来。”
顾老爷子气急败坏,脸颊呈猪肝色。
“谁敢动!”顾珽一声怒吼。
常年军武,杀人盈野,气势惊人。
他一声怒吼,下人纷纷止住脚步,不敢动弹。更有甚者,瑟瑟发抖,似乎下一秒就要尿裤子。
“你要做什么?”顾老爷子拦在顾珽面前,“这个家还轮不到你做主。”
顾珽面色阴沉,“父亲年老糊涂,这个家从今日起,由我做主。来人,看着老爷子,不许他妄动。”
亲兵听命行事,都是从战场上下来的,可不是区区下人能比。
几个亲兵将顾老爷子围起来,不怀好意。
顾老爷子冷汗直冒,心头大乱。
他冲谢氏大吼,“管好你的嘴巴,不准乱说话。后果你承担不起。”
“将他拖下去。”顾珽震怒。
一声令下,亲兵强行将顾老爷子带离大厅。
顾珽盯着谢氏,“我母亲的死有何内情?今儿你最好不要有任何隐瞒,否则我拿谢家,还有你儿子女儿陪葬。”
谢氏挑眉一笑,往椅子上一座,“老大你放心,我既然开了口,就没打算隐瞒。”
她朝顾珲瞥了眼。
顾珲识趣,“我想起书局还有事情要忙,先告辞一步。”
水太深,他一个庶子,就不趟这潭浑水。
裴蔓也借口离开。
“不知你和苏家有没有详细聊过当年的事情。”谢氏问道。
顾珽大马金刀往椅子上一坐,“你只管说你知道的。”
谢氏冷静道:“当年苏家老爷子触怒武宗开耀帝,政敌趁机落井下石,苏家处境极为不利。太太苏氏忧思过甚早产,生下你妹子,也就是皇后娘娘。她的身体产后出血极为虚弱,需上好药材静心调养。那时候苏家风雨飘摇,谁也说不准苏家能不能度过难关,你父亲也是心思不定,眉头不展。哎……”
谢氏一声叹息,“苏家没能度过难关。苏家老爷子被罢官,被驱除京城,只能带着一家老小回祖籍。苏家一走,太太苏氏就没了依靠,病情加重,一直用上等药材吊着命。后来,你父亲……”
说到这里,谢氏止住了话头。
顾珽握着椅子扶手,一用力,扶手碎裂。
谢氏笑了起来,“我已经半截身体埋土的人,你吓不到我。”
顾珽冷声说道:“顾琤,顾珙,还有顾珊……”
“无所谓!儿孙自有儿孙福。”谢氏一脸坦然。
顾珽眯起眼睛,“你想要什么?”
谢氏抿唇一笑,转眼间脸色一变,阴沉道:“我要楚王的命。”
“荒谬!”
“若非楚王驱除玥儿,玥儿就不会死。我要替玥儿讨回公道。”
顾珽厉声说道:“顾玥的儿子刘峰,他是谁的种,你一清二楚。你让楚王死,首先得杀了刘峰。”
谢氏脸色变幻,“刘峰也是你的外甥。”
“本伯爷没这个外甥。”顾珽态度坚决。
谢氏紧紧的攥着手绢,咬牙切齿。
顾珽说道:“当年伺候的下人,还有部分人活着。你不说,本伯爷也能查明真相。你说了,我替你在皇后娘娘面前求情,给你一个体面,不迁怒其他任何人。”
“你父亲顾知礼呢?我若说出真相,他会是什么下场?”
“皇后娘娘自有定夺。”
谢氏哈哈大笑起来,“如此我就放心了。皇后娘娘若是得知真相,一定不会叫他好过。好,我告诉你真相。苏家败落,你生母苏氏又霸占着正妻的身份,你父亲极为不满,担心被牵连,会影响仕途。于是他偷偷命人在药材上面动了手脚。”
“说清楚!”
“他命人将太太用的药材同砒霜放在一起,人不知鬼不觉……太太若是好生调理,未必会早亡。但是吃了沾染了些许砒霜的药材,太太那般虚弱的身体,不死也得死。她身体不好,下床都难,传出过世的消息没有一个人怀疑。就连她身边伺候的下人也没看出蹊跷。”
顾珽一张脸阴云密布,“此事你怎么会知道?莫非是你动的手?”
“我虽然盼着太太死,但是我不蠢,我绝不会动手。那时候我只是个妾,我不会在这件事情上脏了自己的手,落下把柄。是有一次,我伺候老爷子喝酒,他醉酒说漏了嘴,我才知道此事真相。”
“你说的这些,可有证据?谁能证明?”
谢氏说道:“管家顾全是否知道,我不清楚。那个时候,顾全只是小厮,还没被提拔为管家。当时你父亲身边另有几个得用的人,后来陆续被打发了出去,我也不知道他们的下落,也不知他们是死是活。这么多年过去,可能大部分人都已经死了。”
“还有吗?”
“我还有物证。”
谢氏得意一笑,“当时也是以防万一,给自己一个筹码。趁着他们销毁药材之前,我偷偷捡了一根藏起来,这些年一直放在安全的地方。上面有没有砒霜,我不知道。我只能保证,药材是从太太的那份药材里面偷出来的。”
顾珽厉声说道:“将药材给我。”
谢氏哼了一声,“你就没想过,你生母当时身体不好,只要下人疏于照顾,人很快就没了。为何你父亲迫不及待的要取她性命?就不能等一等,等个一两年,等她重病不治而亡?”
“你想说什么?”顾珽眯起眼睛问道。
谢氏叹了一声,“你父亲他恨你母亲啊!让她多活一天,他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