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不要脸!”
王妃裴氏偷偷骂了一句湖阳郡主。
“不检点的女人,驸马才死了多久,她就在外面乱来。真是不知死活。”
丫鬟樱桃笑道:“府中都在议论,说郡主娘娘因祸得福,得了一个小丈夫。”
裴氏嗤笑一声,“小丈夫?做她的春秋大梦。湖阳莫非以为,代侯府会乖乖得将韩五郎交出来成亲?”
樱桃说道:“可是不交出来,韩五郎就得下诏狱。奴婢听说代侯府老夫人极为疼爱韩五郎,肯定不舍得他被下诏狱。”
裴氏不以为然,“不就是睡了湖阳,屁大点事情,何至于下诏狱。王爷说这话,纯粹是为了吓唬韩家,还有湖阳。”
樱桃一脸糊涂,“既然不用下诏狱,为何韩五郎吓成那个样子?”
裴氏笑了笑,“因为陛下最近火气旺盛,此事要是处理不好,说不定陛下会下令送他们入蚕食,进宫伺候。”
啊?
樱桃惊住了。
蚕食,是阉人的地方。
樱桃小心翼翼地问道:“韩五郎堂堂侯府公子,也会被送入蚕食吗?”
裴氏轻笑一声,“他不会被送入蚕食,陛下好歹会给代侯府一个体面。然而,这也是此事最为难的地方。
韩五郎如果只是普通身份,是杀是剐都随意。可他偏偏是侯府公子,不能杀也不能阉,那能怎么办?
总不能白睡湖阳郡主吧。那就只好娶了湖阳郡主。
可是代侯府定不会轻易就范。瞧着吧,湖阳郡主肯定还有苦头吃。
祸害了代侯府一个男丁,还是老夫人最宠爱的孙子,代侯府岂会善罢甘休。
就算要将韩五郎交出来,也会先扒下湖阳郡主一层皮。”
丫鬟樱桃心头怕怕,“不知道代侯府会怎么做。”
裴氏笑了笑,“可别求到裴家跟前,裴家不会替他们处理这个烂摊子。”
……
代侯府上下,气氛凝重。
下人走路都不敢发声,就怕触了霉头被打板子。
顾玫扶着自己的大肚子,瞧了眼跪在地上,没了往日神采飞扬的韩五郎,暗道一声:该,活该。
叫你天天浪,叫你贪花好色,整日里勾搭大姑娘小媳妇,这回踢到了铁板吧。
真当湖阳郡主好欺吗?
就算湖阳郡主好欺,背后的宁王可不是善茬。
从今以后,倒是要看看你怎么浪。
代侯府老夫人姓裴,王妃裴氏还要叫她一声姑母。
老夫人已经气过了一回,这会心绪平静了一点,又连连叹气。
她对代侯说道:“侯爷,赶紧想个办法,不能让五郎娶湖阳郡主。湖阳不守妇道,祸害了陈家不够,还要祸害我们韩家。实在是欺人太甚。”
代侯五官硬朗,肤色黝黑,一看就是常年军武。
若非韩五郎出了事,他这会该在军营练兵,而不是处理这等糟心事。
代侯怒道:“混账东西,平日里再三提醒你,休得胡闹。
你不仅没将为父的话听进去,还变本加厉同湖阳郡主纠缠在一起。皇室郡主,也是你能染指的?
湖阳郡主,她首先是郡主,其次才是女人。你以为你能像过去一样轻松脱身,结果呢,要将你一辈子都搭进去。
这件事,眼看着已经传遍京城,说不定陛下那里已经听到了风声。
明儿一早,为父就要进宫,替你请罪。你这个混账玩意,瞧你干的混账事情,不如以死谢罪,以免牵连全家老小。”
“你这个混账,你是要逼死五郎吗?你不如先将老身弄死。”老夫人提着拐杖朝代侯打去。
代侯骂儿子是混账,老夫人就骂自己的儿子是混账。
果然是冤冤相报,一报还一报。
代侯恼怒,“母亲,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护着他。他闯下这么大的祸事,难道不该教训吗?皇室的人他也该招惹,我看他就是欠教训。”
“你才欠教训。”老夫人火气上头,半点面子不给代侯。
代侯怒道:“母亲非要这样,那此事儿子不管了。就让这小子娶了湖阳郡主,给湖阳做驸马去。”
“混账玩意,五郎可是你亲儿子。你忍心他被湖阳那个坏女人糟蹋吗?”老夫人气呼呼的。
代侯咬牙,“母亲要我办事,也行。先容许儿子,将五郎这个混账东西打一顿。”
老夫人指着他,“你,你……”
代侯绝不让步,五郎就是欠揍。
老夫人没办法,咬咬牙,“好,好,老身是管不了你了。你打,你将五郎打死吧。”
代侯当即下令,“来人,将五少爷拖下去,重重打。”
“祖母,祖母救命啊!”韩五郎哭着大叫。
老夫人心疼坏了,却狠心扭头没看。
韩五郎被拖了下去,很快响起了啪啪啪,打板子的动静。
代侯夫人揉揉眉心,说道:“我可不想有湖阳那样的儿媳妇。五郎真要娶了湖阳郡主,我非得被气死不可。侯爷,你想想办法,此事该怎么办?能不能推掉这门婚事?”
代侯问韩大郎,“你观宁王,是什么态度?”
韩大郎言简意赅,“宁王和郡主都不会放过五郎。那两个内侍,就是宁王的人,派人监视五郎。”
“那该怎么办?真要五郎娶湖阳郡主,去就当没生过这个儿子。”代侯夫人说着气话。
代侯想了想,说道:“明日我先进宫,探一探陛下的口风。大郎媳妇,本侯记得你同宁王府的诏夫人是姐妹。”
顾玫愣了下,不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