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护卫在萨米力跟前丢了脸,跑到通文馆询问是不是有人前来,三皇子这几天都忙着举办诗会,所以对这件事并不是很清楚。
而且他平时很少介入朝政,故而礼部和鸿胪寺那边有人去城门口接待北狄使者这件事他是一点都不知道。更何况李神通也没有大张旗鼓,毕竟这么些年一直都跟北狄人在打仗,要是大张旗鼓的话,老百姓难免会说闲话。
一问之下,才知道真的有北狄使者到了通文馆,两个护卫为了将功赎罪,特地要求见使者,礼部的官员当然不愿意,心说你们两个小小的护卫,有什么资格见北狄的使者。
其中一个护卫情急之下喊道:“我们要见陈将军,三皇子殿下让我们来找陈将军。”
那礼部的官员只是一个小小的主司,闻言笑了:“你们要见陈将军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不是在这里见,应该去国公府找他才是。
你当陈将军跟你们一样那么闲呐!三皇子殿下没事找陈将军做什么?难道三皇子想知道漠北的风光?”
护卫急了:“有个北狄人大闹三皇子殿下的诗会,还把人给打了,现在要是没人过去,那北狄人就活不下去了。
你们礼部的人如果觉得死一个北狄人无伤大雅,我们先行告辞,到时候上头责问下来,可别怪我没有提醒。”
自古文武相轻,读书人看不起武夫,觉得武夫粗鄙,武夫也看不起读书人,觉得他们只知道纸上谈兵,没有半点实际。
不过礼部的主司听说有北狄人被打了之后,立马就急了。
这要是放在平时,被打了就被打了,无伤大雅,毕竟北狄人来大齐经商,打一顿也没什么。冲撞了一个皇子,就是杀了也不过分。
但此一时彼一时,因为现在北狄人是来使,莫名其妙就在京城被人给打了一顿,哪怕是北狄人不对,也难免会落人口舌。
毕竟这位主司可是知道的,朝中如果不是今上压着,依然是有不少主和派存在的。
于是主司马上跑去告诉赫连舒舒这件事,赫连舒舒第一件事想到的就是萨米力,一问之下,得知萨米力偷偷出了通文馆,他顿觉头大如斗。
自己是为了结盟而来,如果因为萨米力而给大齐方面留下不好的印象,他到时候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跟自己的大哥交代。
于是赫连舒舒把丹朱尼玛叫上,又叫上了戊朱,三人一同跟着两个三皇子府的护卫朝举办诗会的园子快速行去。
园子内萨米力已经被捆了起来,别看之前三皇子遇险的时候没几个读书人上前阻拦,可萨米力被拿下了之后,却有不少人上去给萨米力下黑手。
通文馆方面有人跑到国公府找陈华出来收拾残局,这些北狄人是陈华护送过来的,多少有几分薄面,而且陈华又是刘奉先的义子,三皇子也会给他几分面子。
如果是礼部或者通文馆的人出面去劝说,恐怕不是在这边吃一顿挂落就是在那边吃一顿挂落。
所以说,通文馆这些人还是十分聪明的。
陈华和赫连舒舒他们是先一步后一步到达的,三皇子连客套话都没来得及跟赫连舒舒说上几句,陈华就过来了。
“怎么回事?”陈华进门之后朝李封拱了拱手,然后看向赫连舒舒道。
赫连舒舒没好气的指了指被捆在外面柱子上的萨米力:“还能怎么回事,这没见过世面的蠢货把三皇子殿下的院子当成了青楼妓馆了,见这里人多就往里面闯。在通文馆的时候还喝了两壶你弄出来的烧刀子,到了这里直接就找不着北了。
他不仅出手打了三皇子的护卫,连稽查司的人都被他给打了,要不是有你的朋友及时赶来,可能他就要对三皇子殿下动手了。”
陈华戏谑的笑道:“赫连,你的人还真是有个性,看来吃的亏还不够啊!这种事我来了也没法管,要不咱们就禀报圣上请求圣裁如何?
反正萨米力也不过是你们北狄王庭几十个万夫长中间的一个,就算圣上盛怒之下要了他的小命,你大不了花个十几年再培养一个出来就是了。”
赫连舒舒苦着脸道:“我的服章呐,我叫你来是当和事老的,可不是让你来拆我台的。
三皇子殿下,我的人得罪了您,是他的错,但这并不代表我们北狄的态度,我们这次来贵国京城,是带足了诚意的。”
李封淡淡道:“事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本皇子如果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这件事一旦传到我大齐皇帝陛下口中,我这个皇子怕是要遭罪了。
右贤王说个解决的方案吧,如果右贤王说出来的方案能够让本皇子感到满意,这事既往不咎。
如果不能,那就公事公办吧!”
赫连舒舒回头看了戊朱一眼,后者直接拔出腰刀走了出去,没多会,外面就传来了萨米力的惨叫声。
周围那些围观的读书人都被吓到了,因为他们是亲眼看到戊朱面无表情的走到萨米力面前把他的耳朵给割掉的。
血淋淋的耳朵扔在地上,赫连舒舒指着耳朵道:“不知道这样的方案,是否能够让殿下感到满意呢?”
李封神情稍微有些诧异,他没想到这些北狄人想出来的办法竟然如此过激。
一只耳朵都被割掉了,这等于破相,李封貌似不好再纠缠不休。再说了萨米力虽然鲁莽,却并未对他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刚要说算了,陈华站起来道:“这事可不能就这么算了,既然萨米力把这个地方当成窑子了,我看就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