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汗顿时下来了,姚炜一个箭步窜到登山包前,翻开包袱一阵‘乱’翻,把几样东西拿在了手里,他想要去救那两人!然而还没等他准备妥当,四象阵又是一阵颤动,北方壬水的玄武雕像“咔啪”一声碎成了两半,这一下姚炜立刻僵住了,这动静不是远处传来的,危险,而且是难以抵挡的危险,就在身边!
可是这是正阳位啊!什么妖邪能够到正阳位作‘乱’?姚炜缓缓站起身来,牢牢握住了捏在手中的电击棍,一打简易□□就在脚边,虽然道法不怎么管用,他还是准备了一些备用的工具。
只听不远处,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像是一个人拨开了密林,由远及近。那人的度很快,快到不像是在走路,更像是长虫滑行,不到半分钟,一条黑黢黢的东西就出现在了面前。姚炜睁大的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那人,那已经不算是个真正的“人”了,干瘪的尸体脱去了所有水分,就像一具皮包骨头的焦尸,然而尸身上摆着的却不是颗人头,而是一个足有碗口粗细的大蛇脑袋,三角形的黑‘色’蛇头随着尸身走动轻轻摇摆,绿油油的眸子中闪出贪婪和‘阴’森。
那是只蛇胄,一只夺了正阳位出土的干尸身躯的蛇胄。看着那步态古怪,犹若滑行的身影,姚炜咬紧了牙关,一只手探进怀中,想要再掏出点什么,然而蛇胄不像其他人胄,它已然张开了嘴,一团腥臭乌黑的气体喷了出来!
这里可是山坳,总共也没几步路可退,眼看避无可避,姚炜牙根一咬,就想直接冲出黑雾包围,然而还没动作,他就愣住了,只见地上已经破损的四象阵闪出了一团白光,把黑气全部隔绝在外。
这绝不可能啊!
直到此时,他才现刚刚还缩在一旁睡觉的乌龟不知何时爬了出来,正趴在壬水位,顶替了那尊破损的玄武木雕,只是这惰懒家伙看起来比自己的木阵要强太多了,红褐‘色’的背甲上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些黑‘色’的纹路,而那白光,正是从龟背上冒出。
蛇胄最可怕的就是它的毒液和煞雾,只要能防住这两样,还是有一战的机会!姚炜咧开了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齿,一个箭步冲了上去。
月色突然明亮起来,魏阳现自己走在一条林间小径上,说是小径,其实更像野兽踩踏出来的通道,蜿蜒崎岖,还有些蹄印造成的坑凹。..m.此处已经距离山下的村落相当遥远,是连猎户都不常深入的深山,因此也看不到任何可以称之为人迹的东西。
他的脚步十分稳健,并没有受足下道路的影响,长长的野草拂过衣衫下摆,出一些沙沙响动,带出几分悠然,如若闲庭信步。正在这时,前方突然燃起火光,那光是青绿色的,焰心微微收缩,随风摇曳,在绿油油光影下,一列兵士正缓步前行,手持长枪,身披战甲,看起来军容整肃,可是他们青白的面容却隐隐绰绰,似乎被磷火覆盖,一双双空洞的眼眸中透出暗红杀机。
这是一队过路阴兵,早已分不清是谁家人马留下的遗迹,荒野遇煞,还是这么一队鬼兵,怎么说也算得上骇人听闻,刺骨的阴风舔舐着肌肤,可是他的呼吸没有分毫变化,只是径自走了过去,不存退让,也无闪避。随着他的步伐,那些鬼物们开始颤抖起来,嘶鸣的战马,怒吼的喊杀在这一刻全然销声匿迹,如同点点泡影,泯灭在细微的脚步声中。
他旁若无人的穿过了那列鬼兵,毁灭了那列鬼兵,继续向着林间深处走去。几乎是一瞬间,魏阳觉出了丝熟悉感,似乎这片密林,这条小径他曾经走过,可是足下的脚步并未被这点疑虑桎梏,反而加快了一些,踏着月色前行。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停下了脚步,面前是一道山脊,在朝阳的山坳处,有一块形貌奇特的大石,如同横生的枝杈一样向外突起,其下形成了一个长十来米,宽三五米的空地。这是正阳位,不知为何,魏阳心里浮上个小小念头,随着这念头兴起,他走到了岩壁边,单膝跪下,抽出一把短刀,插入了其下坚硬的泥土里。
不一会儿,一个浅坑出现在面前,他自怀中一摸,掏出了样东西,轻轻置入坑中。随着这动作,一道淡淡金光出现,如同呼应一般,天空之中又有两道金光一闪而逝。待所有异象消失后,他伸手盖上了封土,把那坑变回原样。
“千年之后,应无大碍。”
一个声音响起,那并不是他的声音。身体一震,魏阳猛然惊醒,睡袋暖的要命,汗水已经浸湿了衣衫,刚才他是不是又梦到了什么,梦里那人是……孙云鹤?
然而还未搞清楚那个梦境的意义,一声嘶嘶吼叫传来,这不像是人类能出的声音。魏阳猛然惊醒,拉开睡袋跳了出来,一副让他毕生难忘的景象出现在面前。
只见据他十几米远的地方,两条身影正在缠斗,一个是他今天才认识的大胡子向导,另一个则是个蛇人身的怪物,长长的颈子足有碗口粗细,三角形的蛇头伸缩蠕动,獠牙过三寸,黑色的涎液顺着蛇信垂落在地,而在颈子之下,是一具宛若焦尸的躯体,□的腰背上,青色的鳞片若隐若现。
这东西是蛇胄!魏阳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这时他才觉姚炜似乎落了下风,一条膀子别扭的垂在身侧,明显已经受了伤,另一只手上攥着的棍子刚刚被蛇胄抽飞,连带整个人都栽倒在地。不过那蛇胄显然也没能讨到好来,两道长长的裂痕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