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主,高府管家派人送来请柬,请你今晚过府一叙。”
接过焦挺递过来的高府请柬,张宝纳闷的说道:“因为我师兄的事情,那高俅恨不得宰了我,他怎么会派人前来请我过府?”
“宴无好宴,那你去还是去?”刘慧娘闻言问道。
“去啊,他专门派人送来请柬,我若是不去,岂不是失了礼数,授人以柄。”张宝收起请柬随口答道。的确就如张宝所言,别看朝堂上百官一个个私底下恨不得对手突然暴毙,但表面上的文章还是做得挺足。高俅派人送来请柬,张宝既然接了,如果没有正当的理由拒绝,那失礼的就是张宝,高俅若是以此为借口报复张宝,理亏的也是张宝。
虽然跟高俅不对付,但高俅既然按规矩来办事,那张宝也只能见招拆招,看看高俅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我明白了。”就在张宝吩咐焦挺为晚上的赴宴做准备的时候,刘慧娘忽然叫道。张宝被吓了一跳,没好气的问道:“你明白什么了?一惊一乍的。”
“我猜高俅忽然请你赴宴,恐怕为的就是陈希真父女之事。”刘慧娘闻言答道。
“是吗?高俅药对付陈希真父女关我什么事?”
“你忘了?在你被误伤之前,陈丽卿对付的是谁?”刘慧娘白了张宝一眼,提醒道。经刘慧娘这一提醒,张宝顿时也想到了。的确是有这种可能,陈丽卿当街揍了高衙内,陈希真虽是八十万禁军教头之一,但也对付不了他的顶头上司高俅,于是陈希真便想到了张宝,想要利用张宝来扯虎皮吓唬高俅不敢轻举妄动,好为他们父女脱险争取时间。难怪这老家伙东拉西扯了一大堆,肯定是为了让监视他的人以为他在张家向张宝求救。
高俅如今是太尉,当今官家跟前的红人,但张宝虽失去了郑皇后的庇护,可每年三百万贯的孝敬同样也在官家那里占据一席之地。高俅若是想要对付陈希真,那就不能不考虑张宝的反应。首先张宝不是他高俅的下属,高俅凭借太尉的身份压不住张宝;其次张宝也并非善男信女,从他为其师兄林冲出头一事便可看出,真把他惹恼了,除了官家,恐怕无人能制得住他。
高俅并非鲁莽之人,邀请张宝过府一叙也就是为了先礼后兵,想要先弄清楚张宝与陈希真父女的关系深浅,以免出现误判。
“哎呀我的女诸葛,你还真是聪明。可惜啊,你是个女儿身,要不然我非让我当我的军师不可。”张宝笑着对侃侃而谈的刘慧娘道。
“少捧我,那你想好今晚如何应对那高俅了吗?”刘慧娘眉眼弯弯,问张宝道。
“还请女诸葛指点迷津。”
被张宝的作怪逗乐的刘慧娘轻声一笑,“要怎么说完全看你自己心意,你若是不想沾染此事,那就跟高俅实话实说,若是想要帮陈希真父女一把,那就跟高俅虚以委蛇一阵,我估计那陈希真父女离开我张家以后便打算离开汴梁,此时说不定已经出城了。”
“……那对父女也不是什么好鸟,竟然想拿我做挡箭牌。哼,我要叫他们知道,什么叫聪明反被聪明误。”张宝一想到陈希真父女竟敢对自己使计,不由恼道。
“对,那对父女的确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若是直言求救,说不定以你张公子好多管闲事的脾气,还能伸手帮他们一把,可偏偏他们不识好歹,竟然上门使计,这简直就是欺我张家无人。这打狗还要看主人呢……”刘慧娘一副同仇敌忾的样子出声附和道。只是张宝越听越不对劲,赶忙打断刘慧娘的话问道:“哎哎~打住,你刚才说谁是狗?”
“哎呀~我也是一时失言,还请张公子莫怪。”刘慧娘捂嘴轻笑道。
“我怎么看都觉得你是故意的。算了,大丈夫不计小人过,我就不跟你一女子一般见识了。”张宝摆摆手,一副大度的模样说道。
“那小女子就多谢张公子宽宏大量了。张公子,那你打算怎么跟高俅说?”
“唔……虽然被人利用的感觉叫人不愉快,但我也没必要跟高俅把关系搞得有多好。你方才不是说陈希真父女此时十有八九已经出城了吗?那我就拖延一点时间,晚点再告诉高俅真相好了。”
“那你就不怕高俅因此迁怒于你?”
“嘁~我本来就跟他不对付,抓不着人也是他自己无能,与我何干。”
“可你莫忘了,你的官职任命朝廷一直没下来,而那高俅可也是能在官家面前说上话的。”刘慧娘又提醒道。
“……你这丫头是不是又在套我话?”
“我哪有。我只是关心你罢了。”刘慧娘矢口否认道。
“非亲非故,你又不是我媳妇,别瞪眼,别瞪眼,我说错话了还不成?”一见刘慧娘柳眉竖起,张宝赶忙说道。
“算你识相,这张家如今就如同是我家一样,我与张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张家的好坏直接关系到我,我怎能不关心张家的未来。”刘慧娘似是掩耳盗铃般的跟张宝解释道。
“是是是,你也是张家的一分子,方才是我错了。既然是自己人,那有些事我也就不瞒着你了,本来这事我是不想告诉你的,免得将来事发了连累到你,既然你不怕被连累,那就不瞒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