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庆宸在随后,请教了血无情一大堆的问题。不过对方却并没有很好心的,为他一一解答。只简要的吩咐了两句,必须要注意的问题,便揽着寒霜离开了。
因为对他而言,不论是云家,还是这次的战争,都只不过是一个钓鱼用的饵。如今鱼已经钩了,只要别断了线,让鱼跑了好。
因此除了交代一下,最关键的那几个。其他的,都被未放在心的人,自动忽略了。
对于血无情的态度,龙庆宸很无奈。可却也别无它法,谁让人是大爷呢!
当人离开以后,龙庆宸前,推了推椅子的弟弟。
“小沣!”
“皇兄放心吧,北疆的事交给我,绝对不会出问题。”
被推得回过神来的龙庆沣,想也没想便回了一句。
这话让龙庆宸听得直扶额。这神跑的,怕是一句话都没听进去。同时也在心肯定,自家弟弟,这是动了真情了。
不过看这样子,这当事人自己应该还不清楚。否则也不会露出,这种迷茫的状态。
说完话,发现哥哥还在看着他,龙庆沣疑惑的问道。
“怎么了皇兄,有什么不对的。”
说话时,还强制镇定的正了正脸的表情。可这样一来,那掩饰的意图却更强了。
“行了,没事了,回去休息吧。这两天你也没少挨累,这伤才刚好些,别再倒下了。”
看着弟弟这个样子,龙庆宸暗暗摇头。心底叹气,算了,弟弟早已不是那个,什么事都需要他做主的小孩子了。只是自古情字最伤人,希望这弟弟最后,能是幸福的那一个。别让自己受什么伤。
在龙庆宸说话的时候,龙庆沣彻底回过了神。这时他才发现,偌大的御书房,已经只剩下他们兄弟二人。其余的人,已不知何时离开了。
眸光转了一圈,发现那人确实不在了。松口气的同时,心底又莫名的,涌一股淡淡的失落。
为何会失落呢?却心不知……
人来时,眸一扫而过。明明想看的,可却偏过了头。为什么会如此呢?不敢看吗?可是原因呢?心底一团乱麻……
“嗯,那我先回去了。皇兄有事,直接去王府叫我。”
龙庆沣知晓,自己此时的状态很不好。所以不再说什么,听从龙庆宸的话离开了。
看着人离开的背影,龙庆宸久久未能回神。他不知对于这件事的放任,到底对与不对。可却明白,有些事,只有亲身体会了,才不会留有遗憾。哪怕是伤了,也是自己的选择。
龙庆沣离开皇宫后,神情便开始有些飘忽。一路走走停停,完全不在状态。幸亏身边有侍卫跟着,才没走错方向寻错路。
浑浑噩噩的回到了王府,挥退了身边的人,将自己一个人,关在了屋子里。
天,慢慢开始渐暗。夜,支开了帷幕。
卧房内没有支起任何光亮,从昏暗一片,在到从窗外洒进来的,一室清冷月光。
龙庆沣坐在椅子,呆呆的看着手的茶杯。茶水早已凉透,只是主人还尤为不知。
从回来开始,龙庆沣便坐在那里发呆。是的,发呆。因为他脑,并没有想什么。或许说太过纷乱,不知道要想些什么。所以,只余下了一片浑浑沌沌。
他这一坐,是几个时。静静的,身散发着迷茫。那样子,好像灵魂缺失了一般。
月梢头,又慢慢升至高空。那个坐着的人,好似终于回过了神,从椅子站了起来。他的动作缓慢,应该是坐久了僵硬所致。
抬头看向外面的夜色,发现戌时已过,不知不觉已快夜半三经了。
甩了甩头,有些机械的,朝着床榻走去。也未除衣,那么直挺挺的,躺了下去。片刻后,人闭了眼,呼吸慢慢均匀。好似已经进入了沉睡。可那紧皱的眉头,却显示出它的主人,睡得并不安稳。
半个时辰后,人猛的睁开了双眼,眸带着睡后都不清醒。偏头瞧向窗外,当发现还处于深夜时,便又将那睁开的双眸合。没过多时,又睡了过去。
如此这般,短暂的一夜,折腾了五六次。直至最后一次发现,已近黎明之时,便从床翻身而起。结束了这明显,十分糟糕的睡梦。
其实像这种状态,早在一个多月前,他便经历过一次了。
那时刚开始,每当到了夜晚,他都是躺在床榻,看着棚顶直到天明。
后来他学会了,让自己睡觉。躺在床,闭眼睛睡觉。
他也不知自己到底睡没睡,可也只能当是睡了。直到半个多月后,状态才好一些。躺在床,睡觉,然后真睡了。只是醒来后,精神会很差,人也感觉疲乏。
不过因为大伤初愈的缘故,所以都是被他很好的隐瞒过去。如今在见到那人时,一切又回到了原点。不过龙庆沣告诉自己,第一次可以做到,这次也依旧可以。
可真的能吗?一切还是原来吗?
在他辗转反侧之时,却不知这一切,都看在另一个人的眼。
蓝久一直在暗处看着。他贪婪的,看着那张容颜。可当瞧见那深皱的眉头,恍惚的神情,和那不安稳的睡颜时,心底泛起的,是揪心的疼。
换做以前,他或许会很开心。会兴冲冲的跑过去,将人搂在怀里,不顾人的挣扎,宠溺的哄着人睡觉。看到那眉间深皱的隆起,会伸手为其抚平。那那恍惚不稳的心,也会轻声的给予安抚。
可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只是在背后静静的看着。他不敢再做多余的动作,不是怕人会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