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就在左沐心绪起伏之时,伴着门帘一声轻响,就见一个穿着绿色衣裙的小姑娘,手中端着个托盘,上面放着个汤盅,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
走到房屋中间的圆桌旁,姑娘好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不对劲,好像是除了自己房间里有人在注视自己,
无意中的一抬眼,和左沐四目相对,一时不备,吓得姑娘圆圆的眼睛瞬间睁的老大,
怔了一会,半晌反应过来,将手中的托盘放中间的圆桌上一放,转身飞速奔了出去。
这姑娘……,
什么情况?
吃惊的难道不应该是自己吗?怎么能把她吓成那个样子?
就在左沐为小姑娘的反应感到好笑时,就见很快又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扑通扑通……”,听声音是两个人,一轻一重,并且应该都不是那种强壮的中青年人。
转眼,门帘再次晃动,下一秒左沐的猜测就得到了证实,
只见一老一幼两个身影疾步进了房间,
原来竟是小姑娘跑出去,很快就拉了个须发皆白的老者陪她一块过来。
不过,不待老者靠近,伴着淡淡的药香味隐隐飘来,左沐又很快的判断出了对方的身份,这位仙风道骨的老者,看来应该是自己的同行,一名大夫。
果然,老者来到床前,二话不说,伸手就开始为左沐把脉。
慢慢的,随着时间越来越长,老者也从最初进屋时的眉头微觑,到后来慢慢舒展开来,
甚至待最后终于诊完脉后,那老者就高兴的爽朗一笑,抚了抚花白的胡须,喜悦道,“恭喜公主,贺喜公主,您的身体恢复的很好,大人和孩子都很健康。只身上这些外伤,按时敷药,想来不日即可痊愈。”
半个月后,
午后,和煦的阳光暖暖的照着,不时有成双成对的蝴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放眼望去,厅院里鸟语花香,小桥流水,风景很是怡人。
一角的凉亭下,一个着宽松衣裙的年轻女子,正面带微笑的坐在石桌前,心情愉悦的画着画着什么。
边画,还边时不时的咬着嘴角偷笑两声。
突然,肚子不合时宜的动了几下,女子放下手中的笔,抚了抚肚子,轻声哄道,“宝宝别闹,娘亲正画父亲呢,乖乖的等着哈,等娘亲画好了一会第一个给你看。”
好像真的听懂了她的安抚似的,肚子果然消停了不少。
很快,伴着几笔收尾,画成功画好了。
只见画中的男子,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并没有束,而是随意披散着,席地而坐在窗下,嘴角微微上扬,骨节分明的大手,优雅的抚着面前的古琴,
夕阳从窗口射进来,正打在男子脸上,长长的睫毛倒映过去,竟像是两中振翅欲飞的蝴蝶。
而最点晴之笔是,窗外刚才有两只真的蝴蝶飞进来,正好落在男子头上,呼扇着翅膀,乍然看上去,竟见兔子的两个耳朵。
看起来女子对自己的画作非常满意,拿起来,细细的欣赏了一会,开始耐心的冲着肚子讲解了起来,
“宝宝,看到了吗?这就是你的父亲!
今天娘亲这幅画中的父亲,虽然萌了点,蠢了点,没有昨天那幅骑着战马穿着战袍的英勇,可是这也是你的父亲呀!
你父亲曾说过,男人就要有很多面,不仅在外面要有男人的一面,在家时也要有外人所不知的柔情一面。
你长大了也要做一个像你父亲一样的人,既上上马定乾坤,又能回家弹古琴,
唉,就是不知道,这么长的时日下来,他一直找不到咱们,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是像骑马时那么英勇呢,还是抚琴时这么温柔呢,就怕他这两者都不是,会一个人傻傻的虐待自己……”
说到动情处,女子竟不觉红了眼眶,哽咽道,“司马铖,你究竟在哪啊?你为什么还不来接我们娘俩呢。
我都想你了,难道你就不想我们吗?”
是的,女子并不是别人,正是养伤多日的左沐。
相比着上次醒来,已经又有半个多月过去了,这期间,左沐一直待在这幽静的小院里,每天除了晒晒太阳,画些画,剩下的就是想司马铖。
一开始她对于能待在这里,她也很感激,以为这些日子只是暂时的,很快房子的主人就会出现,她就可以走了。
可是现在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伤都养的差不多了,而这小院里,除了醒来那天看到的那个老大夫和小姑娘,她愣是没见过第三个人。
老大夫不知是年纪大了耳朵背,还是不愿回答她的问题,总之左沐问什么,他都不回答,只自顾自的每天诊治完,叮嘱一些用药注意事项之类的东西。
而那个小姑娘更不用说了,从左沐醒来压根就没见她开口说过话,看样子好像是个哑女,因着老大夫总是喊她小叶,所以左沐也就跟着这么喊。
他们两人虽然一日日将左沐侍候的精细,但是左沐却有些待不下去了,这里再好,可是终归不是她的家呀,她有亲人,有夫君,自是不能一直待在这。
尤其是想到司马铖如果得知她坠了崖,会痛苦成什么样子,左沐就忍不住会心疼,怕他会做出什么傻事,毕竟前世坠崖就一直是司马铖心中的一根刺。
不行,不能再这样耗下去了,如果这院子的主人再不出现,那么自己就只有不辞而别了。
虽然隐约中,她大致已判断出了院子的主人是谁,
可是她毕竟还怀着孩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