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爷,这这这这......”窦四的声音都变了,他看着身材高大魁自己要被丢到树林里喂食傀己,他立时腿一软,就跪了下来,“年爷,饶命啊年爷!”
一股屎尿味在潮湿的空气里弥漫开来,原来,窦四被吓得屎尿拉倒了裤子里。
被称为年爷的黑衣人首领眉头一皱,抬左手掩住已蒙有黑布蒙着的鼻子,转过脸去,右手朝后一挥:“速将他送到小树林去。”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难道没有听见年爷的话?”被年爷叫做老二的年轻人阴声说道,“把窦四送去到树林里,让他好好享受一下被傀己看中的滋味!”
四名黑衣人从马鞍后的囊袋里拿出绳子,把不断求饶,筛成一团的窦四手脚捆起,然后扔到马背上,就要向小树林走去。
“彪三,三哥,救命啊!”窦四就像一个大粽子趴在马身上,朝一名粗壮的,始终没有说过一句话的蒙面人央求道,“三哥,快帮我求求年爷,求年爷饶命啊,我定会一辈子为年爷做牛做马,报答他的大恩大德。三哥,看在我们二十几年兄弟的情份上,帮我求年爷饶命啊……”
窦四眼泪鼻涕全下来了,不断的哀求着:“年爷……”
“彪三!”
年爷坐在马背上,毫不理睬窦四声情并茂的哀求,自顾拿出一支还剩一大半的雪茄,放到蒙脸的黑布下面轻嗅着,慢声条理说道。
“年爷!”彪三上前一步,两条腿几乎不停自己的使唤。他从开始到现在才开口说话,即便是在追杀周小墨时他故意也落在后面,就是担心万一杀不了周小墨,再被这小子认出来,那就麻烦了。
周小墨这小子最近风头正劲,轻易惹不得。
年爷深嗅了嗅雪茄,惬意地闭上眼睛:“彪三,你今天表现的很好,没有让我失望。你带着几个兄弟下到崖底,看看能不能找到姓周那个小子的尸体。”
“年爷!”彪三两腿一软,跪在地上。刚才年爷就是叫窦四领队后突然把窦四抓住的,这怎么不让他心惊胆战。他彪三自己是什么逼货,他又不是不知道,加上刚才追杀周小墨时,他一直都和窦四落在最后。所以,年爷说他表现好,他差点就尿了。
“三哥,救命啊!”窦四趴在马上,开始绝望了。
这更让窦四忐忑不安,手脚冰凉。
“彪三,你不用害怕。下去后,要是能找到那个打火机就最好了。”年爷又深嗅了嗅雪茄后,拿出来仔细端详,道,“彪三,你还不去?难道你想学窦四违抗我吗。”
众人没有想到,首领之所以要把窦四送给傀己,是因为刚才窦四说了一句“下到崖底没有意义”而遭此大难。
由此可见,年爷对反抗他的人有多冷酷。
于是众蒙面人一个个低头不语,连大气都不敢喘。他们知道这傀己很可怕,但都没有见过傀己是什么样子。据听说以前有个罪犯,在临死前,让他选择是去伺候傀己还是选择被凌迟,他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凌迟。
这傀己该有多可怕!
“是,年爷!”彪三也不管喉咙已经喊出血的窦四,朝几个低着头的黑衣人道,“这几位兄弟,请跟我下到崖底去。”
彪三带着四个蒙面人刚下到谷底,就听见远处传来窦四凄厉的哀求声,接着,窦四的声音,就变成了让人在白天睁着眼睛都会做噩梦的惨嚎,一声接着一声,让听见的人,能想象出他此刻受到了怎样的地狱般折磨。
彪三听说过关于傀己的可怕传闻,却从未见过这种可怕的怪物,现在听见一里路多外窦四的惨叫,他只盼望这一辈,再也不要听到,这个据说是长着人脸,怪物身体的傀己的声音了。
周小墨跌在超市门里,悬崖上和室内冰火两重天的气温差别,一瞬间,让他有种死里逃生后的虚脱感。
他眼皮发沉,左胳膊和右腿,就像是被在烈火里炼烧般的灼热,浑身无力,口干舌苦中泛着一股血腥味。
这是失血过多的症状,这两处伤,不致命,但是如果不及时处理伤口,不止血,照样死人。
周小墨记得超市里医药专柜的位置,强烈的求生yù_wàng让他挣扎着坐起来,右手拄着唐刀,配合着左腿,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忍受着伤处巨大的痛苦,向医药专柜艰难的挪去。
超市门口虽然离医药专柜只有十几米的距离,但这十几米的距离,在此时的周小墨看来,就相当于几十公里般遥远。
挪了几米后,他大口的喘息着,停下来倚在水柜台边上。
幸好刚才坠崖时,身上还有几枚开元币没有随着zi牌打火机一起坠入谷底。
投币,
拿过一瓶生理盐汽水,打开瓶盖时,稍一用力,周小墨眼前一黑,差点晕了过去。
失血过多,原本温度适宜的超市开始变冷起来。
用牙齿拧开盐水瓶,喝了几口,稍微恢复一丝气力。
到达医药专柜后他绝望了,药柜里根本就没有能锯断伤口里铁箭的工具。
虽然他知道,就算有锯子,他还有能不能有力气拿起锯子?
就算他能拿起锯子,当锯子震动铁箭时,他会不会立刻就痛的昏过去,从此再也醒不过来了。
看着铁箭的箭头乌黑锃亮,周小墨担心这箭上是否有毒。
随即他又为自己的担心感到好笑,如果不能把箭取出来,有没有毒都是死路一条。
没有工具取出伤口里的铁箭,就等于被宣判死刑了。
这等死的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