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慕山喜痛心地道:“王法变私法,何以治国?草菅人命,何以为君?”
李元昊满面怒容:“本王让谁活,谁就活;本王让谁死,谁就死!”
“你……”卫慕山喜咬牙切齿,拂袖而去。
第二天,府中议事。
野利仁荣正向李元昊禀报,卫慕山喜趁李元昊不备之机,抽出腰刀,向其挥去。腰刀刺透锦袍,抵住胸膛。卫慕山喜用力刺刀,李元昊内穿坚甲,没被刺穿。他机敏地侧身,飞起一脚,踢落卫慕山喜手中的腰刀。这时,众侍卫冲进来,将卫慕山喜擒住。众官及大族长们惊得魂不附体,有的瞪着惊恐的眼睛,有的跌坐在地上。
李元昊重新落座,侍卫们将卫慕山喜按倒在地上。
李元昊怒不可遏地喝问:“舅舅,你为何刺杀本王?”
卫慕山喜愤愤地大吼:“因为你不配为西平王。”
“我不配为西平王?”李元昊嘿嘿一笑:“西平王爵和西夏之地是我祖上几代人浴血奋战得到的,我家世世代代承袭,到本王为何不配?”
卫慕山喜怒瞪李元昊:“王者以仁爱治国,你嗜杀成性,烂行私法,民恨天怨!只可惜,我没能杀了你这个枉为王者之人!”
李元昊一字一句地道:“你没能杀了我,我能杀了你,还能杀你全族。”
“你杀吧,你杀吧。除了杀人你还能干什么!”卫慕山喜咬牙切齿地骂道:“想不到英雄辈出的李氏竟然出了个你,你可以杀了我,可以杀我全族,你不要忘了你母后也是我卫慕家族的人!”
“你不说本王还忘了,我母后是你的姐姐,是你卫慕家族的人。”李元昊站起身,指着卫慕山喜:“王者称霸,唯我独尊。舅舅,我让你看看我是怎样杀你全族的。”
李元昊喝令:“来人,请太后。”
“是。”侍卫都统领命,将太后卫慕氏请来。
卫慕太后见弟弟卫慕山喜被缚于地,惊问:“元昊,舅舅身犯何罪?”
李元昊气呼呼地:“请母后自问舅舅。”
“皇太后不必问。”卫慕山喜对李元昊道:“李元昊,你这个暴君昏王,要杀就杀,要刮就刮。”
卫慕太后闻言大惊,“元昊,快告诉母后,舅舅身犯何法,你要杀他。”
李元昊指着地上的腰刀,“他刺杀我。”
卫慕太后看看地上的腰刀,看看卫慕山喜腰间的空刀鞘,身子颤抖,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两步,惊恐地问:“山喜,你为什么要刺杀元昊?他是西平王,也是你外甥呀。”
卫慕山喜厉声道:“他不配西平王,我也没有这个畜生外甥。”
李元昊大喝:“来人,将卫慕山喜押赴刑场,其族全都沉入黄河。”
“什么?!元昊!”卫慕太后大惊,走到李元昊身边,“你要杀你舅舅,要将母后全族沉入黄河?”
李元昊把脸一沉:“卫慕山喜刺杀本王,当灭全族。”
“不可!”卫慕太后惊恐地瞪着李元昊:“看在母后的情分,饶过舅舅和卫慕家族。”
李元昊斜了母后一眼,“就因为母后,卫慕山喜才敢刺杀本王。”
“你怨恨母后?”卫慕太后看看李元昊,焦急地道:“请你看在我生你养你的情分,放过卫慕一族。”
众臣和大族长们呼啦啦跪倒:“西平王,卫慕山喜有罪当诛,太后和卫慕家族无罪。”
李元昊看着众人:“卫慕山喜刺杀本王,其罪当诛全族。”
卫慕太后拽住李元昊的袖子,愤慨地道:“我愿以死换取全族。”
李元昊看看母后,“好。你要死我成全你,其族不赦。”
众臣和大族长们高呼:“太后是大王生母,不可刑加亲母。西平王深思,西平王深思啊。”
李元昊火冒三丈,怒拍奏案,“来人,再进谏者,格杀不贷。”
侍卫们闻令奔进宫殿,抽出腰刀。
众臣和大族长们跪在地上不敢进谏,有人哭出声。
卫慕山喜大骂:“李元昊,你不得好死,连亲母都要弑杀。畜生,qín_shòu。长生天不会放过你!长生天不会放过你!”
“来人,将卫慕山喜拉出去立即行刑,卫慕氏全族沉入黄河。”李元昊怒不可遏,大喊:“上鸩酒。”
侍臣端来鸩酒,跪在卫慕太后面前。
李元昊指着鸩酒:“母后请。”
卫慕太后痛心地对李元昊道:“长生天有眼,你好自为之。”说罢端起鸩酒,一饮而尽。
众臣和大族长们痛哭起来,跪向卫慕太后,伏在地上惨痛地垂下头,“恭送太后……”